当然，这些细节是不能够告诉外人的。

“你的气门在哪里？”方天豪偏离了方向，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我敢告诉你，你敢试试吗？”韩峻残忍地调侃道，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胁意味。

“我也就随口问问，何必大动肝火？”方天豪此时竟然显得委委屈屈的。

韩峻看着方天豪这副作态，他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暗忖：“这东西抽多了伤脑，果是没错的。”

“为什么他心口种了那么多箭还没死呢”方天豪又问道，他的表情怪怪的，就好像看到了极其离奇，远非他所能理解的事情那样。

“因为，箭矢刺透的地方，并没有他的心脏。”韩峻说，“换句话说，他的那颗心并没有长在本来应该有一颗心长在那里的地方。”

“我不懂。”方天豪挠着头，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个人鼻子忽然长出了一朵花一样。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猛地抽了几口，仿佛要汲取一些“智慧”，然后说道。

“好，那么我就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你。”韩峻说，“那个叫卓东来的人，是个右心人。”

“右心人？”方天豪忽的坐起来，问，“右心人是什么意思？”

“右心人的意思，就是说这种人的心脏不在左边，在右边，他身体组织里每一个器官都是和一般普通人相反的。”韩峻的语气就像交蒙童的先生那样。

这种语气可不是真的友善，起码，对方天豪不是。

方天豪整个愣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能开口说话，他像蒙童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韩峻。

“你是不是认为李坏也跟卓东来一样，也是个右心人呢？”

“没错！”韩峻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因为除此以外，别无解释。”

“就因为李坏是个右心人，所以才侥幸没有死在月神的刀下。因为月神的刀虽然刺入了他的心口，可是他的心并没有长在那个地方。”

方天豪瞪大了眼睛盯着韩峻问。

“是的！”韩峻干净利落地答道。

方天豪的声音仿佛忽然到了远方，远在月旁。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他说，“月神的刀下，就好像月光下的人，没有人能躲得开月光，也没有人能躲开月神的刀。”

对着方天豪这个迷迷糊糊的大烟鬼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韩峻正欲甩袖而去。

“李坏说的有道理，交不出黄金，也是结不了案的，你打算怎么办？”方天豪突然对着韩峻说道。

韩峻用力眯了眯眼，仿佛要仔细辨认出，方天豪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方天豪沉浸在吞云吐雾之中，诡异的烟雾弥漫在他和韩峻之间，形成一道隔阂。

“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帮我找到李坏就可以了！”韩峻冷冷地说道。

他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这股残忍里还带着几分兴奋。

方天豪敏锐地捕捉到了，却装作察觉不出来的样子。

韩峻冷冷地看了他很久很久，转身，行出，忽然又回头。

“你最好记住，下次你再抽这种玩意儿，最好不要让我看见，否则我一样会把你逮到刑部大牢去，关上个十年八年。”然后甩袖而去。

方天豪放下那杆烟枪，用手指抠下一小撮“膏”然后扔进嘴里吃了。那所谓的福寿膏，竟然是假的，不过是一碟酱驴肉而已。

方天豪叹了口气，心中暗忖：“倘若他只是看上了我的性命，那我装傻尤可活；但是他现在看上了我的家产，那我装傻亦不可活！”

此时，那颗烟花的声响轰隆地传来。

韩峻不请自入，方天豪马上跳起来把“福寿膏”和烟枪往身后一挡，就像一个被撞见做了坏事的少年那样。

韩峻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冷笑，但很快就强行平复了。

“你听到了吗？”韩峻问道。

“嗯！听见了！那是什么？”方天豪眼神清澈地问道。因为他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