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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火堡垒前的广阔广场上。
因格尔弗向着阿隆淡淡点头,他的身后站在十余名神情肃穆、气质冷冽的炉户祭祀,他们如同融化的钢铁洪流般寂静无声。
而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其余的近百名炉户祭祀分为四个方队伫立在神火堡垒前。
方队的中间位置坐落着一个巨大的圆盘形祭坛,暗红色的祭坛上摆放着一百多件各式武器铠甲,它们和祭坛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类似的光芒。
这座祭坛上承载的便是奉献给熔铸之神,用于取悦祂的作品。
修女埃尔瓦望着眼前伫立的红色城墙,眼底的兴奋难以压抑,她此刻多么希望能够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去参加炉户最为神圣的仪式。
此刻,受邀观礼的外城要员们落座于广场北侧的观礼台上,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都在等待着那如同神迹一般的朝圣运动。
阿隆带领着修女们来到炉户祭祀队伍的左侧站定。
而在炉户祭祀的右边,则站着近三十位身着灰袍祭祀服的炉户血裔。
这些孩子们都是今年参加觉醒仪式的少年们,他们的脸上大多显得极为兴奋,少数则带有恐慌和迷茫的情绪。
接下来的七天时间是决定他们人生走向的关键节点。
没有人能逃离圣山仪式,这是每一位炉户血裔的义务。
当然,除了古德蒙德。
阿隆正疑惑加雷斯的身影,很快便发现这对父子正朝着广场而来。
因格尔弗自然也发现了这对父子,他没过多关注这两人。
很快,另一个方向的一对父子吸引了因格尔弗的注意,格奥尔带着他的儿子古德尼也向着广场的方向走来。
借着广场上马灯内旺盛的火光,阿隆发现了加雷斯光洁的下巴,他笑着微微点头。
深吸口气后,加雷斯把手放在多兰肩上轻轻推了一下。
多兰微微点头从容向着炉户血裔的队伍走去。
而后,加雷斯站在了修女队伍旁边,但他的视线从未离开多兰。
另一边,因格尔弗看着五官和格奥尔七八分像的男孩满意点头。
格奥尔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后,站到了祭坛最前方的位置。
很快,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10点。
确认时间后,因格尔发看向站在灰袍祭祀队伍前负责带队的斯诺力。
感受到因格尔弗目光后的斯诺力,拿出怀里的名单开始点名。
两分钟后,斯诺力来到两位大祭祀面前大声说道:
“所有应到炉户血裔均已到齐。”
一切准备就绪,因格尔夫回转身体,他不含感情地扫视着身后十几人队伍,以及两旁的四个方队。
“朝圣仪式,开始!”
得到命令的格奥尔抬起右手,他身后方队的十余名祭祀整齐后退,迅速围成一个圆形站在直径近百米的祭坛圆盘边上。
而后,格奥尔回转身体,他高举双手,捧举起一团炙白明亮的火焰。
围聚在祭坛旁的祭祀们皆同时举起手中的火焰。
十余团火焰点亮了这附近的夜空,比神火堡垒上那永恒不熄的火焰还要夺目!
接着,祭祀们手中的火焰像是受到牵引般飞向格奥尔的头顶。
火焰没有发生碰撞,而是融合。
半空中很快便汇聚了一团巨型的橘红火焰,格奥尔咬紧牙齿,光头上不断滑下的汗珠在头顶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
当这团橘红云团趋于稳定后,格奥尔下拍双手,将头顶的巨大火团拍在祭坛上,火焰如同一团绽开的花朵般将祭坛旁的一切吞入。
站在祭坛旁的祭祀们恍若地狱烈火中的恶鬼,但哪怕火焰缭绕周身也没有人动一下。
祭坛动了。
确切的说,它是被下方的橘红火光慢慢托举了起来!
围绕着祭坛的祭祀们再次高举右手,将炽白的火焰源源不断投入祭坛下方的火焰中。
炽白火焰越往上,颜色也逐渐变成了橘红。
很快,祭坛便被橘红色的火焰稳稳托举至半空,如同白里透粉的莲花上盛放着一口热锅,奇异到难以置信。
观礼要员们的眼中早已被这奇观映成了火红色,虽然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本能般瞪大了眼睛。
索尔瓦尔德微低下头,他不敢去看,小声嘀咕道:
“这哪是观礼,这是威胁。”
每年的朝圣仪式,炉户都会邀请外城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为的就是让他们安安生生地接受炉户祭祀的统治。
炉乡的统治阶级平日里并不过多干涉外城的运转,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份力量。
这也是炉户向外传递的一个信号:
哪怕丰收节时所有红袍人都不在外城,也不要想着去搞些小动作。
索尔瓦尔德和很多兽灵行者以及冰裔都打过交道,某些兽灵特殊的兽灵行者和强大的战母或许能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击败甚至是杀死落单的炉户祭祀。
但他没见过谁敢拍着胸脯吹嘘自己能一对一击败带着武器的红袍人,更不用说面对这群能汇聚火焰力量于一人的怪物们。
即便是成群结队的猎爪们看见这聚集而成的火焰云团也只有四散逃命的份。
野兽惧怕火焰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穿着灰袍的孩子们望着身后的火焰云团,他们的脸上被映照得火红一片,心里都期待着未来自己也能够获得这样的力量。
站在修女队伍末尾的加雷斯看着站在火焰之下的格奥尔,左手默默握紧成拳。
那个位置之前是属于他的。
初步的托举完成后,站在前方高举双手的格奥尔,带领着托举祭坛的祭祀们缓慢踏步,他们正式向着圣山的方向缓步进发,且越走越快。
炽白云团之后的四个红色方队,如钢铁洪流般汇聚紧随其后,斯诺力则带领身着灰袍的孩子们跟在最末尾。
炽烈的光明中,站在灰袍队伍末尾的红发男孩回过头,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接着,多兰毅然决然地迈着大步,跟随队伍向着圣山的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