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上,程书和江箬已等着了。
程家二老觉得纳妾这事毕竟有愧于邬桃,没有露面。
“实在抱歉,早上起得晚了些,来迟了。”邬桃道。
实际上她来的并不算晚,她本就想着顾及侧夫人的颜面,还特意起早了些。
要真说道起来,是堂上二人来得实在太早了。
“一早便使唤人过去唤你了,夫人当真是好气势,新娘子刚进门就想要给她来个下马威不成?箬儿性子弱,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海景夫人日后不要这样怠慢箬儿。”与前几日邬桃见到的程书相比,今日的程书甚是淡漠,言语之间尽是对她的责怪。
“夫君说得是,都是我不好,来的晚了些。”邬桃说完拉起江箬的手,“妹妹勿怪,姐姐并非有意要怠慢你。”
江若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缓缓道:“无妨的,姐姐,姐姐能许箬儿进门,箬儿便万分感激了。”
邬桃本想就坐,谁知程书不依不饶,“‘并非有意怠慢’?夫人说这话也不亏心吗?听闻今日你的丫头因为我送礼物之事,在院子里头与人大吵大闹。夫人莫不是因为这个才故意来得晚了些?”
没等邬桃开口,他继续道:“夫人可当真会摆架子,只不过这架子摆错人了。而今箬儿嫁入我程家,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我自然要对她好些。只是我竟没想到夫人是这般善妒之人!”
邬桃一愣,她只当程书是个好人,却不曾想到她竟会连问都不问,就当着妾室的面将自己一通责骂。这也就罢了,厅里厅外还有很多丫鬟家丁都在,这岂不是故意要驳她的面子?
“夫君,你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误会?我看这里头也没有什么误会吧。夫人要是不想喝这妾室茶,大可不必委屈为难自己,我也不是那种非要强迫别人的人。”说着她将丫鬟手里端的两杯茶一举掀翻在地,气冲冲走了,留下这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