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香
尴尬的火枪
打中我
裸露在寂寞火苗上
胸膛
成千上万人的目光
游离在歌舞升平的广场
我手中的笔
变成拄着的拐杖
搅动着寻求半生
遗落在垃圾桶里的梦想
消逝的日子
变成了雨水、太阳、星光
隔膜依然存在于伤口处
如同登上客船离人
冠冕堂皇
张望
送行者是否把手挥作路标
千年如一日
等心上人在十字路口
醉倒于笛声中
衍生出回航的正气和力量
守候成一棵树
上面歇息的鸟雀
像金秋结出的一群果子形状
十月,也是收获满满的
凋落的仅仅是秋夜的枯黄
当爱和青春逝去后
才懂得珍惜,去为它哀伤
有没有人,和我一样
倾听陷阱里发出来的绝唱
嘲笑自己一直在写
怪癖的小说,蹩脚的篇章
固守在一种信仰之上
等一个署名不被人遗忘
挥剑问情,以真诚冲热搜
引弓射雕,用尊严博流量
刀棍碰撞,迎着风雨四季飞翔
灯火交织,飘落灵魂一生闪亮
翠翠见韩梅香很伤感,正端起酒碗把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他嘴里倒,他就是再赌气一顿猛喝,直到喝到酒水灌满喉咙才作罢,韩梅香此刻在翠翠眼里,人显得更加亲切,脸上显露几分沧桑。翠翠心疼的扳着韩梅香的肩头,语无伦次对他说以后永远都不会离开他,更不会舍弃韩家这个温暖的小窝,生当韩家人,死作韩氏鬼。
4.
韩梅香塆村在楚北的山区,穷乡僻壤尽长茶叶树。茶叶树生命生命力强,不畏酷暑严寒。茶叶树有野生的,也有韩家人自己移植栽种的。茶叶树一次栽种可连连采摘,既不需要精耕也很少需要施肥照料。每到春季满山满岭青青翠翠,采摘后用土灶铁锅木铲翻炒、晾晒,稍微加工就成了家乡的土绿茶。菊花也是同样,春天一到随便栽种在地边或者田埂上,秋天练成白露满地满野地一片雪白。
楚北逶迤坎坷的山路就像天上飘飞的云带弯弯扭扭。种植的茶叶不仅自己喝,还用来待客、当礼物送人,更能卖钱,所得银两换取家里日用品,比如说:油盐酱醋、针线、布匹等。
翠翠天资聪慧,自研茶道。她把一小撮绿茶叶和干菊花,十多粒熟黄豆和少许芝麻,几条盐渍的切碎生姜或者再加一二条萝卜条,放在陶罐和杯子里用开水一冲便成了自己引用和待人接客的“秘制菊花茶”,翠翠秘制的菊花茶清香味浓,又止渴生津,且具备提神健胃消食多功能化。
因为翠翠做家务经常打瞌睡,做针线活也总是扎得手破血流,所以疲劳憔悴的翠翠干活、休息前必须先喝上“秘制菊花茶”,这已经成为翠翠日常生活中的习惯。骆爱鱼现在终于明白翠翠原来喝那么多那么浓的“秘制菊花茶”,是为了提神减少睡眠来操持家务。
翠翠太辛劳了,身体太虚弱,生物钟紊乱,例假失调,常常晕厥,需要补充营养。骆爱鱼心疼极了,便向族长韩梅香报备,她要到镇上最大的商铺“客来欢”杂货行,购买药材和乌鸡回来,为翠翠熬补药汤。一来补补翠翠身子骨,二来调配“排卵酒”,为翠翠补益肝肾、活血,调经,催促排卵,根治翠翠由于肝肾失养,气滞血血瘀引起的房事冷淡,卵巢机能不足,导致成的不孕不育症状,并写出【配方】柴胡6克,赤芍、白芍、鸡血藤、坤草,泽兰、苏木、刘寄奴、淮牛膝、生蒲黄、女贞子、覆盆子、菟丝子、枸杞子各10克。
【制法】以上药材与共捣碎,装入洁净布袋中,扎紧袋口,放入干净的瓦罐中,加米酒或者黄酒1斤置于阴凉干燥处,经常摇动,14天后饮用。
族长韩梅香大喜,拿出银两,叫儿子韩天星和韩笑花陪同骆爱鱼一道前往“客来欢”杂货行购买膳食食材。
骆爱鱼和韩天星、韩笑花采办回来食材,族长韩梅香陪同翠翠一起动手做好熬汤制药前期准备,不料,中途出现不好状况:骆爱鱼买回来的乌鸡,经翠翠放入开水盆子里拔毛时,竟然洗出两大盆黑水来,乌黑的鸡毛,也变成了白白羽毛,以次充好,弄虚作假,根本就不是什么乌鸡,而是寻常百姓家的白毛老母鸡。
骆爱鱼气得直拍大腿,带着韩天星、韩笑花兄弟俩,折回镇子上,闯入“客来欢”杂货行,找掌柜的求说法,并要求退钱换货。谁知道掌柜的自知理亏,正在上茅坑的他——吴道礼提着裤子就从后门往外跑,骆爱鱼、韩天星、韩笑花,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路线对吴道礼进行围追堵截,追了半里路,总算把黑心商铺掌柜吴道礼追上。
“叫你骗人,叫你作假!”骆爱鱼猛地爆喝怒骂着,挥拳捶打吴道礼的头部。吴道礼惨叫起来,身子旋转着,不停地跳起、落下,又蹦起,如同中邪了发疯一般。
“哈哈哈……”突然,吴道礼被一个跃在半空,似惊雷从天上劈下来的一个红衣女子左臂抱起吴道礼,右手拎起一块一尺五寸左右的红色丝绸手帕,朝着骆爱鱼面门一扬一抖,就有一团红雾伴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
“快躲开,是剧毒“迷魂香手帕……”随后赶到的疯和尚从二丈开外的半空之中,几个翻滚转折,落下地来,抱起骆爱鱼,并立刻向后一跃,跳到六、七丈外的地方。“好险!一旦有少许香味的雾霭进入你的呼吸道,你就会马上晕眩倒地,不省人事,骨头石化,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遇见高人,识破我XZ迷药功能,着实不易,小女子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记住,我还会回来找你们算账的……”红衣女子扛着吴道礼在浓香袭人的红雾掩护下全身而退,人不见踪影,红雾很快被寒风吹散,疯和尚全凭自己的功力用手拽住一缕风,可是被红色香雾污染的风中裹着一把无形的刀,疯和尚抓的越紧,手被割得越深,最终筋骨断裂,逐渐石化,难以站立,只能匍匐在地上爬行。
“高僧,谢谢你!你父亲般的爱,在我心里堆积,我是踩着你的肩膀,才看见了广阔的天地。”骆爱鱼低下头,让眼泪坠低了天边仅剩的阳光。“等回到韩梅香塆村后,我,我一定在村口、屋后、山坡、沟坎、田埂、河畔栽满杨树,让飞扬杨花的每一棵小叶杨都成为前辈你的纪念碑,我至今不知道前辈你的尊姓大名,就让我对你的崇敬与小叶杨一同成长,我相信会一年比一年粗壮。”
骆爱鱼掏心掏肺的话,让武功尽失的疯和尚很欣慰,他的心飘到云上去了。他想:日后再回云南向王爷复命交差“找回小公主,完成了使命”的美梦难以实现了,已成废人的自己只能守候在小公主翠翠的身边,打坐入禅。百年之后,他的远行与归心伴随回程的风声,在楚北山城小镇上,在义女骆爱鱼披麻戴孝下,他——疯和尚含笑九泉,被一支唢呐吹散生前所有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