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莫水流笑了笑,挺直身子继续道:
“待我吃完烧鸡,你就会发现仅一顿烧鸡换来的消息,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划算的买卖。”
“我很少做买卖,要做,也是用拳头做。”许捕头右手捏着拳头示意。
“拳头做买卖,那一桩好的买卖,说不定就变成不好的买卖了。”
“那如果我只想拳头做买卖,并不管他好与不好呢?”
“拳头做的买卖和用烧鸡做的买卖,得到的东西肯定天壤之别。”
“管它别与不别,这本就不是对称的买卖,说不定我只用拳头,什么都能得到。”
“那就当我这笔买卖选错了人,大不了少吃一顿烧鸡,我又没损失。”
“你原本没有,但现在说不定了。”
“噢?不一定,我原本没有损失,现在也肯定没有损失。”
“你这么肯定?”许捕头语气愈加紧迫,神色也变得不善。
“那肯定,过不了三日,我就被当街斩首示众,这我都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损失比得过这呢?”莫水流淡然答道。
“大不了把一些事烂心里,命都快没了,我又还能损失什么呢?”莫水流面带微笑继续补充。
话音未落。
许捕头笑了。
笑得洒脱爽朗。
他发觉自身气势,竟然从各方面都无法压制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身着囚衣,拖着脚镣,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
真是件怪事。
他知道这少年所言未虚,县衙里已经商榷好了。
他犯的事太大,害的还是曹镇首富的闺女。
所以一切从简,从速。
两日后就要压去闹市斩首示众。
虽然不知道已经被关押在牢里是的他怎么知道这信息的,但有人多嘴透露也不是奇事。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这少年从言语以及神态上,对生死完全置身度外的境界,完全不符合他这年纪。
太过淡然。
口中所说要被斩首,但神情淡然得像是提起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如果那些话是位耄耋老翁所说,许捕头尚能理解,但这些话从稚气尚存的少年口中而出,着实让人费解。
外加其身上透发的阳光自信,不像是阴险诡诈之人。
说不定真有所获。
心中念想只是须臾。
许捕头怀揣双手,面含笑意的开始认真打量莫水流,很快,笑容渐渐退去。
再数息后。
“可以,你想吃哪家铺子的烧鸡?”
许捕头让步了。
这少年身上藏着股神秘,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经常买的那家就行。”莫水流指着壮衙役。
“???”
壮衙役满脸质疑。
“曹冰,去西街铺子上买上两只烧鸡。”
许捕头唤着壮衙役,边从腰中掏出几粒碎银,朝其抛去。
“啊?许捕头……”
壮衙役双手接过碎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头头是怎么被说服的。
“这这这……”眼神瞧瞧许捕头,又瞧瞧莫水流,最后看向牢头李,一时间不知所谓。
“去吧,顺便打几壶好酒,弄几个小菜,我很好奇这小兄弟肚子里能装些什么秘密。”
许捕头往外行去,同时回头示意莫水流跟上。
壮衙役快步跟上,附耳许捕头小声道:
“这家伙从我审问他开始就病得不轻,该问的一句没问着,许捕头,你可别着了他的小道道。”
许捕头眼神示意表示无事。
壮衙役见其主意已定,把碎银又还回到许捕头手中:
“许捕头你难得回来一趟,就算要吃鸡喝酒,也得算我们的,怎能让你破费,你就等着吧。”
同时回头朝莫水流呛道:“算你命好,不知道灌的什么迷魂汤,等爷爷给你买烧鸡去。”
“哦,谢谢。”莫水流保持礼貌。
“待你吃完烧鸡,蹦不出几个屁来,爷爷定会让你瞧些好瞧玩意。”壮衙役继续出言威胁。
莫水流不在搭理。
心中盘算,计划成功过半,并未出现明显岔子。
只是被踢了一脚,不痛不痒,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