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啥不能教的?”
王少寒一摊手,真是无语极了。
其实,如果不是采集金银花有一定的注意事项,王少寒甚至希望附近村子的所有人都进山采药。
只有当某种药材具备一定的规模,才能形成标签效应。
以后,凡是外地的药商提起来,都会说一句蒲山乡这个地方产金银花。当这种印象扩散出去后,本地的药材才不愁销路,大家伙儿才有共同致富的可能。
王玉堂这俨然是多虑了……
“少寒呐,你放心,俺们副业队一定立好规矩,凡是你教的东西,不经你的同意,俺们绝对不会传播出去!”
王玉堂搓着手,依旧没明白其中的道理,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尤其是王卫东那小子!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他加入副业队了,更不会把采摘金银花的手艺传给他!
我知道你烦他,你放心!”
王少寒一愣,下意识问道:“王卫东出来了?”
“对!”
王玉堂冷哼一声,骂道:“也就是这两年上头管得没那么严了,否则必定让那小子蹲个十年八年的。
偷窥人家剧团的女同志洗澡,干的都他娘的是什么现眼的事儿!
那小子昨天出来就来找我了,说是还想跟着我们继续干,要赚钱娶媳妇儿,好好过日子。我哪能信他的鬼话!要不是看在他爹娘的份儿上,我都懒得搭理他。”
王少寒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少寒,你放心,别的不说,你玉堂爷虽然没啥本事,但说出去的话就从来没有不应验的时候。”
青竹奶在一旁帮腔道:“现在,村子里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人,都敬畏你着呢!”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啥时候的事儿……’
王少寒一脸迷茫,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原则了?
印象中,因为过往的经历,他一直被人诟病是个滥好人来着,从来没人把他的性格说得如此凌厉过。
“就谢春花一家子!”
柳青竹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抿嘴笑道:“这十里八乡,敢当众跟人断亲的小年轻可是不多。
特别是你说出‘不教’那两个字之后,村里的老爷们儿不知道,反正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说你威武极了,很有男子气概!
没了爹娘,自己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妹妹,还能说出如此有骨气的话,还不代表你有脾气吗?”
王少寒一脸错愕,禁不住挠了挠头,笑了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当下这个年月断亲确实是一件特别严重的事情,毕竟从古至今中国都是个氏族人情社会,亲戚关系是十分重要的。
可在不久的将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一观念却迎来了巨大的转变,许多年轻人都懒得再串亲戚了,七大姑八大姨之间也没那么多往来了。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反正上辈子,王少寒受此影响,都习以为常了。
不过,有这份误会在也好,起码没人敢不拿他当盘菜了……
对于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世人终会忌讳几分,不敢随意招惹。
青竹奶有句话说得不错,家里就剩下他和年幼的妹妹,这门面必须得由他撑起来。
王少寒笑了笑,大方道:“玉堂爷,既然你如此说,那就更没问题了。
不过,这两天我打算做一个蒸馏桶,可能没机会进山……
要不,我先教你们一些金银花的理论知识,之后再带你们实地去采摘一些?”
“蒸馏桶,蒸馏桶是啥?”
王玉堂有点疑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就是酿酒的时候,用来蒸馏高浓度酒液的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