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钱就寸步难行。
心有余而力不足。
马冲想去桐花小学,念头才起就摁下了。
想不起法来,只好先回家去。时间也不早了,太阳都升到了头顶,街上的热闹也在渐渐退潮。
正好回去看还有没有鸡蛋,迟一天去看表哥应该也没什么要紧吧。
朝着回家的方向,马冲走了一段,快到卖单车的门店处时,“轰轰轰”刺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摩托车,并且还是年轻人。只有年轻人才把声音弄得那么大,每一声都是炫耀,骑得也很野。
嚣叫而来的摩托车,不偏不倚,贴着马冲停了下来。他本能地一躲,却被一只大手按在了肩上。
若非是熟人,不敢这番随意。要是吓着了别人,也少不了麻烦。
来人带着和善的笑容,却不发一声,平视着马冲。
显然,他已认出了马冲,并且准确无疑。只是这做派,有考验的意思,是看马冲有没有认出自己来。
熟悉的面容。马冲也认出来了,又一初中同学。
马冲直呼其名:“孙成模。”
“呵呵,我还以为你怕认不倒我了。”
孙成模是初中都没读毕业的人,能被学霸记住,心里自然有几分开心。不像白德发说的那样: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孙成模骑的摩托车,崭新得发光,牌照都还没上。
马冲看了,神情很是羡慕:“老同学搞发达了,摩托车都骑上了。”
不过,他连辆单车都卖不起,心里又生起几分悲凉。
孙成模不以为然道:“发达谈不上,只是图个方便。”
“几年不见,你还是没变。”
马冲笑笑:“你也变化不大,一眼就能认出来。”
同学间一聊起来,仿佛没了距离,越聊越亲切。
“我难得回来一趟,想找同学们耍的,硬是没碰到一个。”
“前面在驾校碰到了白德发,他说你在街上,也一直没得空来。”
马冲听孙成模提白德发,损他的嘴脸在脑海里又浮了起来。
“呵呵,是这样哦。”
“走,我们找个阴凉处说,太阳大,晒人得很。”
再在太阳底下说,呆和傻怕也要被这位老同学见识了。
桐花乡还没有一处休闲的处所。虽有茶馆,但都是老年人才去,喝杯茶,抽袋叶子烟,餐馆也不适合去,很嘈杂。
两人只好选了一处树荫下,增进了解。
下摩托车时,马冲说出了他的疑惑:“我是说这段时间咋不见白德发,原来去学驾照去了。”
想到白德发说过,他回来是为了修新街上的房子,可只露个面就不见人了,原来也没闲着
“你们一个个的都发展得好,只有我才叫个惨哦。”
“可能白德发也跟你说了的吧,我在给他家搬砖修房子。”
没有其它可说,马冲的现状就一个“惨”字了得。
“搬砖有什么丢人的,凭自己的劳力吃饭,虽辛苦,但挣的钱干净。”
“不像白德发,在外面鬼混……”
说到此处,孙成模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还压低了声音:“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