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被闹钟吵醒了,我看看时间,才睡了一个多小时,拿起旁边的镜子看看,两个大黑眼圈跟熊猫似的。不巧的是阿风也要上班,就把他也叫起来,一路上萎靡不振,像是把魂抽了一样。到了物业大厅外面的时候,阿风再也崩不住了,跑到花坛边上一阵狂吐。这后劲也太大了吧。后来队长分岗位,只好把他安排在四号岗。他就在那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天,着实羡煞我也。
四月结束阿风的维护员生活也结束了,小小的宿舍竟然变得那么空旷。我把灯一直点亮,试图填满整个宿舍,奈何队长跟我说,离宿舍不关灯,要罚款,只好作罢。
五月开始,由于人员走失,我不得不两边都上,哪边缺人就到哪边,一整月上下来倒是重新认识了这帮兄弟,也重新认识老康。
五月某天正午,我上老康的这个班次。老康安排我到一号门,一切都挺好,除了空气差点,灰尘大点,噪音吵点,都不影响我看书,只是为何看着看着,这字变得模糊了?难道是书中故事感人,我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还是这灰尘太大,入了我的眼睛?都不是,是我的镜片掉了。陪伴我三年五载的近视眼镜在此刻走到了它的终点,我知道的,它尽力了。因为在几天前我试图用透明胶带挽救一下,在我粗糙且不娴熟的技艺下,我自以为成功的挽救回来了,奈何只撑了两天。这次坏的更彻底,镜腿断了,螺丝没了,镜边都裂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小的一副眼镜怎么如此饱经风霜?太可怜了,和他的主人一样。
没办法,眼镜都罢工了,我离开它自然什么都做不了。我打电话给老康说明一下,他让我等一会,找个人来换我。等了五六分钟,阿明过来问我咋了?我无奈的把散成一片的眼镜给他看,他看了看我手掌里的眼镜,表情震惊但说不出来一句话,默默地给我树了一个大拇指。“呵,你牛批!”我想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
我回到停车场,骑着我的小电驴去了嵩明县城,一路上可遭罪了,自打近视以来,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世界,在我的眼里,一切都看得见,但又是那么的模糊,我越想看清楚,就越要把眼睛眯起来,眯着眯着,眼睛的缝都合到一块,眼前便只有黑色。我试着把残败的眼镜戴着挣扎一下,可颠一下就掉,更是折磨我,只好一路眯着眼睛到县城。
“眼镜这样是拯救不了了,只能换一副新的。”配镜师是这样跟我说的,我很赞同,就在店里精挑细选,最后选了一副特价的镜框,再加上特价的镜片,最后以特低的价格拿下了一副新的眼镜。我心满意足,他也是。等我出去的时候,配镜师狠狠的说:“嗯,怒挣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