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能享受世界?勇敢的自由的。那我是什么样的?不安分守己的。所以五月的时候,就是我在新城的最后一个月,而阿风在四月底的时候就先离职了。
四月底的某天晚上,阿风下完班就匆匆的走了,我都不知道他去哪。我独自回到宿舍,翻了一本小说看,直到晚上十点,一通电话把我从修真的世界拉回现实。是阿风打来的,电话的那头阿风醉醺醺的说:“阿凡,快来接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酒气熏天,这丫的跟谁啊?能喝成这鸟样!我问他:“你在哪?”“好像是四号门这里。”阿风有点不确定,估计是醉得不轻。我下楼骑着小电驴去找他,四号门其实离宿舍已经不远了,但对于一个喝醉的人来说,连站都站不住,哪还知道什么方向。我到四号岗的时候,阿风一个人在工程部的院子里,站都站不稳,好像随时要倒下一样,嘴里还喊着我的名字。天哦!这是跟谁喝啊?咋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我停好电动车急忙上前扶着他。啧啧~二百斤的醉人我怎么扶得住?
我把他的右手搭在我的后脖颈上,他一下子卸了力,我没稳住,俩人双双倒在水泥地上。唉,好大一只压我身上,推都推不开。我对他说:“你翻个身啊!我起不来了!”他哼哼唧唧的侧了半身,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推着他的背,终于抽出身来。我站起来看着地上的阿风一阵无语。只好把电动车推过来,挨近一点,再把大脚架支好。
我架着他的手,努力让他站起来扶着电动车,待他扶稳,我先跨上去,轻轻的把大脚架放下,双手捏紧刹车,让他自己跨上后座。等他上来,再回宿舍去。
从四号岗到宿舍也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但都是土路,不敢骑太快,只好慢悠悠的走过去。到了宿舍楼底下,下车就简单多了。左脚一踢,小脚架支好,一个转身顺势拔下钥匙装进裤包,再一把拉住阿风,让他慢慢从座位上滑下,再一提手架住,OK。动作丝滑帅气,可惜看见这帅气姿势的只有榕树,野草和不完整的月。
接着就是扶着阿风上楼了,谁知道这家伙突然发疯一样,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胡话。我凑过去想听清楚一点,忽然一个酒嗝上来,差点把我送走。慢慢的说话声音竟然不模糊了,我也听清了他说的是什么。他说:“阿凡,我佩服你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词,你要坚持的写下去哦。这是你的天赋,不可辜负。我相信你能成为诗人的。”我笑了笑,哪那么容易啊!我只是在乱写写,再说了,现在写诗可养不活我,凭我那九年义务的学识,可成不了诗人。我不说话,只是扶着他往前,他倒好!给我犯浑,“你不答应我写下去,我就不上去了!”我连忙说:“好好好,我写下去!”他听着我的语气有些敷衍的意思,就说,“拉勾!”什么?拉勾?太幼稚了吧!说着还把小拇指伸过来。
拉!我也把小拇指伸过去,两指勾住,他嘴里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大拇指再印到一块。约定成,谁不遵守谁是狗。哎?那你遵守什么啊?监督我?这不公平!完事,他自己晃晃悠悠的上楼去了,后来我一直怀疑他是装醉。
那到这就结束了?不,并没有。他自己走进宿舍,然后躺在他自己的床上,脚随意的蹋在床边。我打了一壶热水帮他泡脚,我说:“把鞋脱了。”他还挺配合!两脚一蹬,鞋就掉地上,我扒着他的小腿把脚放盆里,这货突然冒出一句:“嗯……给我按按腿。”你丫的想啥呢?我这可没这服务!完了我把水抬出去倒,回来时他把头伸在床边说是想吐,我把盆丢一边,拿起垃圾桶放在他床边上。哎呦我去,吐的稀里哗啦的。我一边捶着他的背,一边说:“吐吧,吐出来舒服点!”只是那个味道,差点把我也熏吐了。一夜没睡着,就光照顾他了,前前后后吐了四次,照顾醉酒的人可真是太累了,有机会可得让他还回来,而在同年九月就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