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用过膳,萧挽便见了兴太妃——
兴太妃如今的模样倒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盛宠的模样,她抬眼便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挽,语气也不是那么好听:
“丞相之女配我儿倒是刚刚好,萧姑娘今后可要好好规劝着我儿,早日诞下嫡子来。”
萧挽对她使唤奴隶的语气很是不满,但她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福了福身道:“是,太妃娘娘。”
很快便有礼乐声起,萧邦彦同陆氏趋行,各自道礼。由此,迎客入席,礼乐声渐高。
由此,萧邦彦与陆氏高坐,赞者先行趋入中央盟手示净,西阶立候。
萧邦彦好些日子没见着陆氏,乍一看也被她的样子吓着了,便道:“几日未见,夫人的状态倒是堪忧。”
陆氏只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冷哼一声道:“我如何不是正拜老爷所赐?”
萧邦彦注意着下头赞者已退,正宾兴太妃已起身,立东阶盟手示净,只快速道:“今日挽儿及笄,我不与你吵。”
随后便拉着陆氏一同起身,同兴太妃互相揖礼。
萧挽垂眉转向东正坐,朱雀充当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兴太妃走到萧挽面前,高声吟颂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复又跪坐下为萧挽插上一支素玉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萧挽这才起身,与兴太妃互揖作礼。
萧挽回到东房,赞者从朱雀手中取过衣服,同去房内为萧挽换上一身素色缠枝暗纹糯裙。
萧挽换着衣裳,朝朱雀一点头,朱雀当即便将赞者敲晕放至床榻之上,轻声道:“女郎,已是万事俱备。”
萧挽穿着这一件儿走出来,面南展示衣衫,而后向萧邦彦与陆氏正肃拜礼。
拜后起身面东正坐,兴太妃再盥手,由朱雀奉上发钗,接过立于萧挽身前。高声吟颂祝辞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萧挽起身与兴太妃互揖道礼,这才回到东房,由朱雀取过衣裳,换上了一件儿珍珠缎红黄底绣八团牡丹如意纹广绣礼服,连腰间的腰带都缀着八颗或大或小的宝石珠子,可谓是富贵至极。
“倘若指认不成,便直接刺杀丞相,形势混乱总有疏漏不是?”萧挽说罢便又穿着这一身向诸位展示后,面北皇城之处正肃拜礼。
三加三拜罢了,便见朱雀端着酒过来,兴太妃接过去,口中尚祝:“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萧挽拜过礼,兴太妃回礼。
萧挽接了酒,跪撒酒水(祭地),又沾了沾唇,便搁在一旁。朱雀又奉上粳米,萧挽尝过,本该再拜谢兴太妃,谁料萧挽竟直接倒头不起。
在场的人当即惊了,陆氏立马便冲上去扶着萧挽,一副焦急的慈母形象一览无余:“我儿,我儿!”
喊了几声也不见萧挽有所反应后,陆氏当即红着眼眶只指萧邦彦道:“好一个父亲!你竟这般对我母女!”
见萧邦彦稳坐高台面色沉静如水的模样,陆氏只是淡淡地闪过一丝疑惑,随后便朝着周围众人道:
“萧邦彦残害我母女二人,虎毒焉不识子,他却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今日诸位世家大族都在,还请诸位为我孤儿寡母寻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