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珠说着,点了点桌子上放着的泛黄纸条,上头写着“毒害丞相”四个字,她闻了闻里头包着的药粉,扬手挥洒,便飘散在了风里。
郦珠将斗笠重新戴在头上,趁着夜色沉沉骑马便赶往弦京城,郦珠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城内。
她目光沉沉地看向城门口挂着的人影,拉着打瞌睡的守卫问道:“那是谁?”
守卫迷迷糊糊地被人唤醒,自是不耐烦,待看到郦珠的脸庞时又和缓几分,解释道:“娘子是从别地来的吧?那位啊,据说是一个妖女,被陛下亲自下旨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的,好像是、是什么丽族的。”
那守卫看着郦珠离去的身影,突然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又睡了过去。
夜色阑珊,郦珠盯着城门的眸子却亮得出奇,阿楚看着她十分镇定地开始布局——
她不知从哪找来一辆破旧的敞车,又将守城的守卫通通迷倒,走上城墙,将先前那女子的尸首与城墙之上的女尸调换了一番,随后便将女尸放到敞车内,拿一些破烂菜叶遮挡住。
此时天色泛起了鱼肚白,晨光微熹,悠悠洋洋落下了一场雪来。
郦珠拉着敞车正要出门,却突然横生变故——
城门口的守卫却突然增加了数倍,且皆是整装待发的精卫,不知忙碌着什么,天刚发亮,便开始洒扫城门。
片刻后,云顶华盖的马车驶了过来,上头下来一个鹤发童颜、手拿拂尘的大太监,他审视了一番四周,哼气道:
“今日贵客将至,都好好待着,若是出了差错,杂家饶不了你们。”
说罢他又叫侍卫驱赶着在城门附近的百姓,郦珠自然也被一侍卫驱逐,不过昨夜那守城侍卫却偷摸得拉着郦珠道
“娘子莫怕,不过是燕国来了位使臣,等他进了宫这些人便走了。”
郦珠朝他展颜一笑道:“多谢小哥,只是我急着出城祭拜我父母,还望小哥行个方便,您放心,我偷偷走,绝不连累小哥。”
那侍卫面色表情十分为难,郦珠悄悄将手伸进衣袖里捏着一只蛊虫,听到那侍卫说:“也罢,娘子身量小,趁着人多出城倒也无妨。”
郦珠暗暗将蛊虫又收了起来,对着他笑了笑道:“多谢小哥。”说罢她便要去将敞车拉过来。
那侍卫脸红羞涩地追了上来,接过郦珠手里的缰绳帮她拉敞车,问道:“不知娘子芳名?还有娘子这车里是…”
郦珠想到之前看到的标记,先是道:“朱雀,”随后她眼神落寞了几分道:“是娘亲的尸首。”
那侍卫连忙将快要剥开菜叶的手收了回来,将郦珠安置在一旁的角落里静待时机。
“珠珠刚刚真是太惊险了,差一点她就看到圣女大人的脸了。”阿楚在郦珠耳边惊魂未定道。
“该觉得惊险的人是他,若是看到了,他焉有命活?”郦珠语气稳稳当当,却是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