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二人用银钱与村民交换了麻织素衣。温子琰的面容太容易暴露,因此他特意扮成了独眼加麻子,洛九卿特意在脸上弄了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在确认绝不会被发现后,二人便去了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打探消息。
菜市场内——
各处的吆喝声和讲价的声音混在一起十分嘈杂,二人隐匿在其中完全不会有人注意到,除了温子琰的个头有些略微出挑。
“大婶,找你打听个事儿。”温子琰拍了拍面前择菜的大婶,问道。
那大婶转头看到那张麻子独眼的脸顿时被吓了一跳,手上的菜都掉下来了,又看到在一旁取笑的美人的那半张脸,才稍作缓解,只见美人将菜从新送到自己手里,她看清另半张脸上偌大的胎记,吓得差点没昏死过去,心里顿时一上一下的。
洛九卿连忙给她顺气道:“婶婶您可好些了?”
缓过劲来的大婶大喘着气,她活到这把年纪也见过不少长得奇形怪状的人,着实是没见过这般离奇的两个人,还离她那么近,真是要吓死人了!好在这小姑娘瞧着是个良善的,只可惜被那胎记毁掉了,又想起自己的闺女,不禁心头一软。
“唉,姑娘啊,你这口音不像是我们这的人,快些回家去吧!莫要在外面逗留!”大婶好意劝道。
“婶婶,我和兄长路过此地,听闻前些日子衙门抓了个采花大盗,不知是个什么事?”
一听到采花大盗,大婶脸色一变,顿时一腔怒火从喉咙里冒了出来:“那个天杀的采花大盗!长得人模狗样的,竟干出这种无耻下流的事来!转挑十四岁的小姑娘下手!要不是我家窦兰年纪小,要像老李头的鱼儿一样被抓去,我可不知道怎么活!”
“那您知道现在这老李头在哪吗?可否带我们过去?”
“现在?早些年他女儿没了的时候,这老李头便日日守在衙门报案,要说这衙门也是个没用的,根本没个音信,后来听说他发了疯闹事,被衙门的人打了一顿仍在了城西头,之前听人说在城西那破庙里看见他半死不活的,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了……”
城西破庙……那正是他们昨晚露宿的那间庙,那老李头会不会就是那个只剩一口气也要让他们逃走的老人?
洛九卿抿紧唇瓣,说道:“那这采花大盗可是为祸多年了?为何县衙的人至今才抓住他?”
“唉,都说外地人不知本地苦,我们这个县令老爷唯一的儿子前几年生了场病,至今无人可医,这县令老爷哪还有心思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若不是前月他女儿被掳去,他哪有那心思去抓人?这采花大盗的脸还是最近才知道的!”大婶摇了摇头说。
“昨夜听着那动静,怕是那采花大盗又逃出去了,你尽快离开这吧!唉!年头不好,百姓日子难过哟!”
走在烦扰的街道上,他们的思绪渐渐被捋清。
“老李头一直在寻找女儿的下落,他突然大闹县衙,许是发现了什么,而那些人毒打他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错,还有一个疑点,如果这采花大盗专门掳走十四岁女子,那数月前掳走十八岁的邢悦又算什么?”
“我猜,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许这采花大盗本就是邢家的人自导自演,方才那大婶说是在掳走邢悦的时候,那采花大盗的样貌才被知晓,才能确定是同一人作案,而再此人未出现之前,应该算是人口失踪案,而不是一起采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