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说是一回事,愿不愿做又是另一回事。可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对那些口是心非、阳奉阴违之人,本钦差可先斩后奏!”夏少泽轻轻敲了敲桌。
“李见,你治下的富庐县知县杜守斌怎么没来?”
“回大人,杜守斌因处事操切、治县无方,已被停职待参了。”
“可是据我所知,杜守斌在任三年,赋税钱粮年年江南第一,处治诉讼刑狱也还算公正干练。你怎么给了他一个治县无方的考语?”
“大人,杜守斌在任三年,虽然不无功绩,可处事偏颇、怨声载道。”
“哦?你给我讲讲,都是些什么怨声啊?”
“民间传言,杜守斌判官司,不问有理无理,只问有钱无钱。”
“如此说来,他是个贪官?”
“这……倒也不是。”
“我替你说了吧,杜守斌治下富庐县盐商众多,他不替这些江南最有钱的主说话也就罢了。反而判官司是有钱的输给没钱的,钱多的输给钱少的,是吗?”
“有此一说。”
“李见!”夏少泽猛一拍桌,“杜守斌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大人,下官如何不才,也不至于挟私报复。再说,下官为官谨慎,也不怕他和我过不去。大人若是不信,江南地方的同僚都在这里,大人可以问问他们。”
众人一听,立马齐声附和:“李大人为官清正,下官等都是有目共睹。”
夏少泽气得嘴角直抽:“为官清正,与民无犯?看来本钦差,还是得保举保举你呀。”
夏倾莲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立刻有侍卫带了一麻衣、五短身材的男人上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二八年华、面带菜色的少女。那男子上了大堂,立刻双股站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小的该死,小的瞎了狗眼,不知道是大人驾到。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李大人,这些女孩,你还准备送给裴大人吗?”夏倾莲问道。
“不不不,下官立刻送她们回家。”
“裴大人。”夏少泽指着裴士恩的鼻子说道:“这些女孩可都是送给你的。”
“李大人干的这件事,下官并不知情,请大人明察。”
“此事裴大人确实不知情。”李见立刻找补。
夏倾莲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见,“不知情?李大人还怪好的嘞。”
裴士恩继续说道:“在下整日忙着安置灾民、发放救济,哪里有时间思量这种事情,都是他们成心添乱,都与下官无关。当然了,全凭钦差大人发落。”
“李大人,你既然如此善解人意,本钦差倒想借你一样东西,不知可否?”
“可,可!只要是下官有的,大人尽管开口。”
李见的眼睛都亮了,什么大人,什么钦差?不还是吃拿卡要来了?看我的几发糖衣炮弹下去,管饱叫你服服帖帖,再也不多说一个字儿。
“我想借你的官印一用。”
“这……这……大人……”李见傻了眼。
“怎么,你不肯?”
“大人,这官印乃是朝廷赐给下官的,怎可轻言借用。”李见小心地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