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镇安一怔,随即心中泛起阵阵喜悦。
他自己也曾是列车段业务室的主任,深知列车长培训班的意义。
初闻此讯,他曾怀疑不真,毕竟任澍尚新于列车长之职,想来不宜如此快即又得晋升。
然而,既然领导有此安排,自然是别有用心。
这培训非时常有之,时而年复一时,时而数载难逢,对于任澍而言,此乃一大机遇。
纵使短时不得晋升,一旦机会来临,凭借此次培训的磨金,提拔自是水到渠成。
事实上,曹正英为争取这培训名额不懈努力,心知立即晋升任澍是不可能的,但培训等同于给其未来涂上了一层金漆,若将来提拔时未开班,耽搁了任澍的前程,因此必须先让他把这把金钥匙紧握在手。
任镇安听闻儿子之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急切地道:“小澍,此行良机,当勤学苦练。”
任澍点头,自信满满地答道:“爸,您就放心吧,您的儿子岂会让您失望?”
汤吉萍,任澍之母,此时推门而入,尚未开口,任镇安便急忙将喜讯告之,并向她解释了培训班的重要性。
母亲听后也是喜形于色,连声夸赞儿子有为。
午饭后,一家人笑语嫣然,任澍亦帮母亲收拾餐具。
汤吉萍忧心忡忡地问道:“儿子,你此去渝江,半月有余,钱款是否充足?”
任澍回应道:“母亲,钱的事您无需挂心,我去的培训单位会提前垫付,学成归来即可报销。”
垫资,即先行支取出差费用,归来后用单据抵扣。
母亲虽身为矿山机械厂保管员,对此自然了然于心,但还是忧虑地说:“半月非短日,手中应有零用钱。等我,我再给你拿一百。”
任澍感受到母亲深沉的关爱,心头一暖,笑着拒绝:“母亲,不必了,我手头尚有二百余元。”
恐母亲再三坚持,他赶紧转移话题:“昨晚我是末班司机,半夜起床至天明一眨未眨,实在困极了,我得先睡一觉。”
汤吉萍一听儿子夜未眠,连忙应允:“那你快去休息,明天再准备出差所需。”
任澍应声回了自己的房间,昨夜确实是末班,半夜接班至清晨,又忙碌了一上午。
躺在炕上,不多时便沉沉入梦。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四时。
任澍赶忙洗漱,告诉父亲晚餐不回,便急匆匆出门,直奔铁东农贸大市场。
今日他首次登许文轸家门,自思不可空手,意欲购些水果以表敬意。
市场内他选了一串香蕉与五斤桔子,提着果物直往许文轸家而去。
曹正英的奶奶之死让他得知了许家地址,敲门之声响起,许文轸应声而出,任澍笑着递上水果:“许姐,孩子们的礼物。”
许文轸接过水果,笑答:“任车长,您来就好,何须另外购物。”
任澍微笑着说:“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大外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