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第五平行宇宙的高台上,时间正一点点地过去,冥王的身体逐渐开始实体化。
苍主坐在高台的王座上,对冥王发生的复活无动于衷。他低着头,俯视下方,像是在看着什么东西,眼里满是遗憾。
“不管轮回多少次,他们的傲慢愚蠢和顽固不化都让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有圣兽和天赋,他们早就该消失在历史中了。”苍主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种族一直都十分‘命好’。”
冥王并不回答他,问道:“天羽现在在哪儿?”
“和苗条俊他们一起,想必很快就突破回来了。你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把人放出来吧,我们坐下来,先叙叙旧。”苍主的手拍上王座边站着的狮王的肩膀,抚平了上面披风的褶皱。
冥王看了一眼苍主旁边的狮王,和苍主说:“这不是他的错,是我没有护好她。”
“不是他的错?我什么时候说是他的错了?”苍主听后,他的脸上隐约开始紧绷和扭曲,他盯着冥王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太过于弱小,如果不是你的军队太不中用,她也不会就这样死去,你是最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的人!”
苍主抓起狮王的脖颈,将人了过去。狮王的身体在高台上滑行了一小段距离,最后被冥王接住,平靠在王座边上。他脸上的面具脱落,消失在半空中。
“把人放出来,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苍主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光,身上的异能量随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而逐步上升,两人周边的异能量分子逐渐开始有些躁动。
在过去的第三平行宇宙中——
“他们要做什么?”
泰雷和狐生站在广场的高处向下看,他看着广场上空飞过来的六个圆形器械问道。
“行刑。或者该说——流放?”狐生嗤笑道。
“流放?”泰雷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六个圆形器械用能量搭建出了一个圆形的透明能量罩,将罪人们全部笼罩在里面。在能量罩的正中间,一个奇怪的黑点突然出现,而且正在逐渐扩大。
泰雷看清楚之后,不禁低声惊呼:“什么……”
黑点逐渐变大,连同周围的空间都一同扭曲,它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吸入其中,被束缚住的罪人们毫无挣扎反抗的能力,都纷纷被吸入黑洞之中。他们的求饶与咒骂都一一被黑洞所吞噬,广场上人们的欢呼声将所有的声音掩盖。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下,周围燃烧的火焰与中心的能量罩散发着亮光,比起行刑,广场上发生的事情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庆典。
泰雷这时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他说:“被判决出来的罪人,会不会有人是无辜的?”
狐生听到这个问题,挑了挑眉,回答他:“当然会,不是每一场裁判的结果都必定是对的。只要这是人犯下的,其中的动机和情感就会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由人犯下,由人裁判,只要是由人经手的东西,就很难保证其中不参杂利益和人性。但是在凤凰族里,规矩就是绝对的。”
“那万一按照规矩来,但是现实却是错了呢?”
“即使它是错的,那它也是对的。哪怕是凤凰族的公主,也无法将它改变。”
“可是一件看上去明显就是错的东西,为什么人们就认为他是对的呢?”泰雷还是不明白。
“就算它是错的,也总有人会想办法让它是对的,也总有人认为它没错。那些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在不断的重复着别人口中的意义,他们没有脑子也没有精力去思考那到底是什么,但是只要它能带来点什么好处,那就是有意义的。”
泰雷听完后,沉默了下来,他想起了金象族和鲸鲨族。
狐生抬头看了一眼日食,太阳已经将近被完全遮盖,广场上的人们的雀跃声还没有停歇,神官正在底下接受着人们的朝拜:“拥有的科技和能力越多,就越是傲慢。正是因为他们对于黑洞的理解还太过于浅薄,以为这样能够彰显自己的强大,谁知道,他们只是把仇恨种子丢进了黑洞里。”
泰雷再次看向狐生,狐生眯着眼看着远处,泰雷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那六个圆形器械已经关闭能量罩悬停在广场上空,泰雷听见他继续说着。
“被丢进去的人里,总有那么几个是有异化可能的。只要异能量足够坚韧,就能够抗衡黑洞周边的引力。你看,你们不也是活下来了吗?”
“那他们在黑洞里……”
天上的太阳已经被完全遮盖,周围像是进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般,狐生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态,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传过来:“把仇恨丢进黑洞里,在连光都无法逃逸的黑暗世界里,仇恨只会更加扭曲。黑洞里的黑暗不仅侵蚀了所有人的内心,也将他们的图腾和异能量扭曲了,一代又一代——就此,一个更加强大的族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