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下,中州的牡丹花都还在迎着骄阳绽放,除了一开始天气没有热起来的时候有人去观赏花朵,其实后面已经没有人去了。
一直以来,白驹寺坐落在中州,里面的佛修自然而然也肩负起了中州的安全,如此异常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们四处查看。
好在也在这期间内,没有任何普通人出现危险,毕竟这么热的天,只要不是跑出去在太阳下曝晒,好好的待在家里,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而且现在不可能再出现二十五年前那种缺水缺食的年代。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白驹寺出现的大火,根本没有被普通人知晓。
“我觉得就是那个花王的问题,应该就是她们想要化形,引起了天道的不满,所以才降下旱情的。”德心义愤填膺的说着,“要不是因为这个,惠无师伯根本不可能被大火烧伤。”
“德心,不可妄语。”惠无一直安静的听着,直到德心说到花王的时候,才艰难的开口说了这句话。
连平日里不太容易注意这些的江月月都发现了,惠无,很在意中州牡丹园里面的那株花王,更何况还是本来就敏感的许雁和沈白衣两人。
“可是师傅说师伯你就是为了救花王才受伤的。”德心愤愤的念叨这一句,在德心这一辈的弟子心里,惠无师伯是最好的一个长辈,因为惠无师伯对人很温和,也总是很耐心的教他们晚课。
甚至有时候还会带他们去外面的游乐园玩,虽然每次都会被其他的师伯们教育,可是他们真的很喜欢惠无师伯,惠无师伯受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德字辈的弟子最难过的事情。
惠无摇了摇头,看了许雁一眼。许雁点了点头,招呼德心跟自己出去了。
等许雁走后,惠无用手势示意沈白衣和江月月两人自己找个蒲团坐下,等着许雁回来之后,他才用他喑哑的声音告诉他们三人,中州牡丹园的事情。
甚至可以从更远的时间算起来,四十年前开始吧。
惠无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和尚,他每天跟着师傅还有师兄弟们一起在寺里做早课,晚课,偶尔接一点超度的活儿,替附近的普通人家超度逝去的亲人,日子过得十分的惬意。
惠无是最有佛性的一个弟子,那个时候白驹寺的住持是想要培养他成为下一任住持的,为此,老住持带着惠无去了一次中州牡丹园。
那个时候还不叫中州牡丹园,叫一品园。
那个时候很少有人去看什么花,毕竟都要为了生活奔波,在一品园里守着的只有一个和老住持差不多岁数的老人。
“惠无啊,咱们中州的牡丹花,都是有骨气的,也不知道你师傅给你讲没讲过圣后贬责牡丹的故事。”老住持带着惠无走在园子里,错落有致的花圃里面长着郁郁葱葱的牡丹花树,可惜已经过了花期了。
“师傅讲过,说圣后想在冬日看尽百花,其余花一夜之间全部盛开,唯有牡丹不遵从,被从长安贬自中州的洛城,与无数坟墓为邻,永远不得开花。”惠无当时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挺感叹,感叹牡丹气节,又替她们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