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们说到陆枭和何戎来到医院看望杜巴克。后来,杜巴克给陆枭讲述起自己和弟弟的经历。杜巴克一边辛苦打工,一边艰难地抚养着年幼的弟弟。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们经常遭受他人的欺负。辛辛苦苦给雇主做完事,有时候甚至连一顿饱饭都得不到。这让少年时期的杜巴克过早地体会到了社会的冷漠和人心的险恶。杜巴克说道这里时,停顿了一下,脑海里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少年时期带着弟弟颠沛流离的日子。那些艰难的岁月,如同一幅幅沉重的画卷,在他的心头缓缓展开。
杜巴克停顿了一会,整理了思绪后又继续说道:“这样的生活持续到我十五岁那年。我带着弟弟来到塞拉利昂西部的一个城市,此时正赶上有一支非法武装企图推翻政权。我和弟弟就被抓到了这个武装组织的军营里面去。这个武装的头目组织了一支童子军,在训练这支童子军的时候,武装头目把子弹头都拿掉,然后对着这群孩子射击,告诉他们有神明的庇佑,可以刀枪不入。我本身就痛恨战争,其次我也看出了这个头目的把戏。我当时死活不同意加入,我脸上的这道疤痕也是那个头目留下的。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答应他。最后,他拿我弟弟威胁我,命令手下准备了一口大铁锅,地下架上火,锅里装满了水。锅里的水被烧得沸腾以后,他就告诉我,如果我不同意,他就用这口锅把我弟弟煮了喂狗。我迫于无奈,只好答应他。”
杜巴克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痛苦与无奈。“后来每次打仗我们都会被派在最前面。每次我都让弟弟躲在我的身后。一开始打的特别顺利,最后打到弗里敦的时候,政府军突然反攻,起义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头目被打死,最后不得不退回到了一开始起义的城市。我们这些童子军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也被抛弃了。当时我们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组成一只武装存活下去,第二是选择自生自灭。后来我也是迫于无奈,我就让大家把武器藏起来,去城市里面找活干。可是最后的结果和我之前一样,大部分的雇主都是看我们年龄小欺负我们,每次把工作做完都拿不到工钱。后来我们只能又从新把藏起来的武器拿了出来,专门找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去抢。说来也奇怪,我们恭恭敬敬地给他们工作的时候,他们总是对我们尖酸刻薄,当我们把枪口对准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乖乖的把钱拿了出来。后来我们凭着不怕死的行事作风,很快地壮大了起来。我们歼灭了周边所有的武装。”
杜巴克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直到五年前,巴萨索找到我,让我和他合作。起初我并没有同意,后来他威胁我,要是我不同意就让政府军歼灭我们。当时迫于无奈,我也只能答应他。直到前不久,我发现了巴萨索的野心,我怕巴萨索会葬送我们所有人。我就和他说我准备退出,但是没想到,巴萨索竟然会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陆枭听杜巴克讲述完自己的经历以后,沉默了许久。这个充满波折的故事,让他的内心深受触动。陆枭缓缓说道:“我从内心里很佩服你的为人。还是那句话,我和无名救你就是单纯的佩服你的气魄。等你伤养好了,是走是留你自己随意。”
杜巴克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弟弟没了,和我创立武装的兄弟也都没了。你之前也说了,我们相遇就是缘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能协助我把仇报了,我的命就是你的。”
陆枭听闻杜巴克的话以后说道:“你也不要这样急于做决定。等你伤完全好了,你去问问我这些兄弟,他们那个是为我卖命的。在我们华威,有什么事都是大家商量,我从来不会命令谁去做什么。如果你要是加入了以后也是一样的。我陆枭不会把你当成下属去看,而是把你当成兄弟。别的先不说,你先把伤养好,别的先不考虑。”说话的同时,陆枭起身,也没管杜巴克还要说什么,和何戎一同走出了病房。
二人回到公司,陆枭上楼后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准备上床。但是漆黑一片的屋子突然亮起灯来,原来是蒋若雪在沙发上按开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然后满口怨气地说:“舍得回来了啊。”陆枭嬉皮笑脸地说:“事情太多需要我处理,所以回来晚了。”蒋若雪说道:“是啊,你所有的事都比我重要,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想起我。”陆枭来到蒋若雪的身边坐下,搂住蒋若雪说:“我真的想回来第一时间就来见你,但是做为公司的一把手,我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的坚强后盾,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蒋若雪白了一眼说道:“别尽捡好听的说,你个混蛋。你知道我多担心,多想你么?你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没有先来抱我一下。”陆枭继续嬉皮笑脸地说:“你不也没主动找我嘛。”蒋若雪听见陆枭这样说,心里的火气顿时大了起来,说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也和我计较。”说话的同时把陆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打了下去,然后又说道:“你个大直男,气死我了。今晚不许你睡在我的床上,你给我出去。”说着就把陆枭往门外推。
此时,无名这边刚要准备睡觉,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无名下床打开门以后,发现是陆枭,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干什么?”陆枭无奈地说道:“今晚没地方睡了,在你这凑合一晚。”无名笑着说:“我有洁癖,你只能睡在地上。”陆枭看了看无名说:“去你大爷的,我就要睡床。”随后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陆枭被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