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自从我离开过后，你们都特么变得越来越不像一个人！也对，能想出这些计划的人又怎么能正常。我也是傻，真以为你们还会念及十几年的友情，还妄想将拯救人类这种不切实际的责任压到一个孩子身上。尘明对我有重大恩泽，我不能让他在自己最疯狂时期的计划影响他的孩子，这世界早就没救了，谁爱去谁去。你们也许自命不凡，可以为人类抛弃一切，但你们不能自我感动到将这一切强加给其他人。”

杨天也不在意陈雄的态度，自顾自的说着：“时间不多了，政府已经忍了十几年，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明面上虽然被通缉，但巡查组从未实施过抓捕行动，因为政府也需要有人来进行这项实验，直到前天他们似乎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或明天或今天，他们就要行动了。”

陈雄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一只手压在他拽着杨天的手上，尘黎似乎是考虑了很久，说道：

“陈叔，地面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陈雄也慢慢松开手，他微微张开嘴唇，却没发出声音，关于地面的样子他描述不出。

“黑夜永至，这是灾难一开始人们的想法，”杨天解释道，“但经过调查、研究，整个地球似乎是被一个球面裹起来了，它隔绝了一切光线，抬头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鬼怪的出现也与它有关，当你的情绪强烈并且视线与天空的‘球面’相对，鬼怪就会在霎时之间冲进你的大脑，所以视线很关键。”

尘黎沉思片刻说道：“如果实验失败，我姐会伤心，实验成功，我姐大概率也会伤心，所以我的最佳选择就是离开，全当什么也没发生。但现在的我不可能走，脑海在低吟，我现在感到非常悲伤，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我不能离开，实验过后我的人生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尘黎看了看陈雄，最后盯着杨天说道：“未来有大事发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所以为了我姐，我也得赌一把，顺便看看我这不称职的父亲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陈雄拉着尘黎严肃道：“‘鬼怪’无法在人类社会生存，你懂我意思。”

尘黎只是笑着回应：“没事，陈叔，我已经做好去任何地方的准备。”

看着微笑的尘黎，陈雄只感觉到不真实，尘黎宛如一时之间便成长起来，话里行间只透露出沧桑感，这种不真实感同样也出现在尘黎心中，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描淡写的接受了。

陈雄思考片刻：“这就是你的选择嘛，我明白了。”

在一切说定的情况下，杨天给尘黎换了一身轻薄的衣物，随后便在注射纳米机器人的同时躺进了胶囊似的试验仓中。

准备工作完毕后，在陈雄的注视中，仓门逐渐关闭。

“就……这样，就行了？”感受着血液里的躁动，尘黎看着周围漆黑的环境，觉得是不是有点太草率，在电影里不都是要插上百种管道，连接各种仪器嘛，到自己这，针一扎，人一躺，就完事了。

还没等他好好体验这上“黑车”的滋味，盯着黑暗的双眼逐渐浮动，疲倦瞬间席卷大脑，迷糊间尘黎感觉有东西闯了进来，还未等他分辨，就已昏死过去。

实验仓外，杨天给陈雄递了一杯水，说道：

“军方目前什么形势？”

“跟往常一样，看似仍然在与政府沟通，但实际早已脱离，政府开始走下坡路，军方不想和他们扯上联系。”

“果然如此，政府这十几年越来越腐败，但军方撒手不管，又何尝不是一种不负责的态度。”

“不然呢，和巡查组开战嘛，至少政府在现阶段还可以有效管理社会，过多参与反而更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军方选择了未来。”

“确实，这是没法避免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层里的人看清形势也只是时间问题，与其牺牲自我放手一搏，不如自甘堕落享受一时，这是目前时代的必然趋势，只不过比我们预测的早了十几年，”说着杨天伸了伸懒腰，“不过今天过后我也终于可以小歇一会儿了。”

“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如果成功不了，我们也没必要准备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