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抗政府。早在二十年前，我们的实验室研究进展就已经停滞，或者说全国的研究皆是如此，我们的技术已经无法从鬼怪身上得到更多，但政府仍然给了我们十年时间，如果我们仍然一无所获，就会降低我们九成的研究资金，只靠那点资金研究肯定无法进行的，于是在此情况下，我和尘明，也就是你的父亲进行了一场大胆的行动，我们和军方协议，在地面展开第二实验室，负责人是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所以，他们是在地面出事的嘛。”尘黎陷入沉思之中，他印象中的父母，不过是几个名字罢了，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姐姐。

“是的，他们的研究在关键时刻出了些差错，导致实验失败，在那场失败中，没有一个人幸免于难。”杨天盯着尘黎的脸，貌似想从中看出一些变化。

但尘黎面部未有起色，似乎还在思考前面的话，毕竟短短几分钟，他得到了几十年的信息量。

杨天继续说着：“地面的规则非常复杂，由于你父母身份特殊，他们之中一人每周可以有一次回地底的机会，像一般军人，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回到地底，地面潜伏的危机对地底而言，是一场翻天覆地的磨难，地底孕育着希望之花，风一吹就会凋谢，没人愿意承担这种后果。因为我们计划的特殊性，在那次事故过后，我们直接被全国通缉，直到现在都还处于通缉状态，只能隐蔽起来搞研究。”

说到这里杨天再一次观察尘黎神色，只见尘黎微微皱起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

尘雄也注意到了尘黎神情的转变，一直不言的他终于开口道：“说正事吧，那些以后再说。”

“我说的都是正事，你知道的，不过也没事，其他的事以后会有人告诉他，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杨天直接坐到尘黎前面，一脸严肃，“就目前的研究而言，鬼怪没有真正的实体，他出现的方式应该是情感和某些东西，到现在都没有准确的概念。”

杨天看了看一脸沉重的尘黎，再次说道：

“据史料记载，100多年前，天空逐渐消失，变得愈加黑暗，直到我们‘失去’太阳，全球陷入黑暗之中。社会一片动荡，鬼怪也是那时降临的，当时世界人口已经突破了90亿，反观现在不到5000万人。不过也正是因为人少，目前资源还够用。鬼怪会从情感强烈的人身体里出现，他会‘侵蚀’你的身体，把你变成连我都不知道的什么玩意。”

“鬼怪没有真正的实体，它貌似可以‘吸附’在任何地方，但神奇的是当它‘吸附’过后，我们没有一点手段可以检测出，直到你再次‘打扰’到它，而这个状态我们称之为'归元'。经历代科学家研究表明，‘归元’状态下的鬼怪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但是一旦有生物产生了情感，或者直接用肢体接触到它，它便会‘苏醒过来’。”

“它在‘归元’下是无敌的，其他情况下呢，我们如何进行对抗。”尘黎也是逐渐接受了鬼怪的事实，开始询问。

杨天并未直接回答：“当它苏醒过后，便会处于一个‘拟实体’的状态，随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真实，如果用光进行照射，会发现有一个相对透明的阴影出现，它会逐渐加深，就好像从虚幻走进现实。而且‘拟实体’并没有固定的形态，是随意变化的，同时‘拟实体’出现的时间越长，我们对它的影响程度也就越强，差不多五、六秒就可以摸到实体，与之相对的，它的恐怖程度也会越来越强，甚至是随时间呈指数增长，至今我们都没有触摸过上限的门槛。”

“但也不必过多担心，鬼怪在杀掉所有生物过后，又会处于‘归元’状态，等待下一轮的循环。不过我们还是为此以时间段划分了等级。”

“0 - 6 s恐怖程度为1级，鬼怪处于比较稳定的时期，对外界几乎没有影响。”

“6 - 36s恐怖程度为2级，鬼怪的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上升，此时的它们足以与普通军队对抗，但也是压制和重组它的最好时期，此时的鬼怪刚具有实体，并且‘数据’也不强。”

“36 - 72s恐怖程度3级，鬼怪可以直接撕裂普通机甲。”

“72 - 90s恐怖程度4级，鬼怪可以撕裂Ⅱ型机甲。”

“90 - 100s恐怖程度5级，鬼怪可以撕裂Ⅲ型机甲，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撕开大地。”

“5级鬼怪已经是我们能测出的极限，再往后所需要的资源与收获不成正比，而且我们也没有那资源，没有意义。”

尘黎听得迷迷糊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杨叔，你说的压制、重组，还有那些机甲都是怎么回事，而且地面不是有军方嘛，他们如何生存的，这鬼怪到底如何消灭。”

“不行，消灭不了，“杨天摇了摇头，“曾经人类使用过导弹对一片区域进行过轰炸，地面都被掀起了1米，结果鬼怪只是像墨水一样被打散，两分钟左右又会重新组合起来，只不过恐怖程度会降下一级，在这之后的研究中，科学家发现鬼怪在‘拟实体’的状态下，不会受到任何能量的影响，只有物理因素可以影响它，所以之前被打散只是因为导弹的碎片，而它复原的过程则被称之为‘重组’。”

“而在这研究的过程中，科学家有两个新发现，第一，鬼怪出现的因素并不单单是情感，还有视线，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就无处得知了，但经过多次研究表明，当情感与视线同时满足时，鬼怪才会出现，‘视线’是什么你以后会知道，也正是这因素军方才得以在地面生存。”

“第二，那就是火焰对鬼怪有压制作用，它能让鬼怪‘成长’时间减慢一半，让我们在原来的基础上，可以最多战斗200s。不过至今我们仍未发现消灭鬼怪的方法，只能将其打散拖时间，为此我们研发了一些列机甲。”

“环太平洋那种？”听到这种只有在电影中才能达到的人类科技，尘黎瞬时两眼放光。

“钢铁侠那种，”杨天看着又沉默下去的尘黎解释道，“鬼怪的初始体型与人类差不多大，他们只是一堆可以随意变形的阴影，而且非常灵活，所以可机甲破绽不能太多，也不能太笨重。目前机甲已经研发到了第三代，重达100kg，采用的是神经传导控制系统，延迟处于0.1 - 0.5s之间，这已经是人类在神经技术上所做到的极限，再压缩延迟对使用者就会有伤害。同时这机甲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产物了，远远无法达到我们的要求，为此我与你父亲进行了‘神代机甲’计划，这代机甲远远脱离原有机甲的基础，它采用的是全新纳米材料，可以储存于生物血液里，且汲取能量，研发它的同时也为外界的第四代机甲打下了基础，应该要不了3个月，新机甲也要出现在军方了。”

“等一下，你们就研发个机甲，还做出这么多贡献，实验失败，也不过是偶然因素，是怎么被通缉的。”尘黎不解道。

“纳米材料非常的轻，覆盖全身就像穿了件衣服，它能够完美适应任何体型，但美中不足的是硬度不达标。”

“所以……”尘黎疑惑道，“通缉的理由就这么草率？”

“在我们的计划当中，机甲并不重要，它的作用只是锦上添花，并且掩饰我们的真正目的，”杨天沉思了一会儿再次说道，“除非发展上万年，人类科技有了质的飞跃，不然机甲永远无法战胜鬼，这是我们科学家一致认为的。”

“那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先别急，我问你个问题，当你发现一群生物你永远也战胜不了，但却可以在一对一中短且取得上风，你会怎么做。”

“我选择不和它们打。”

“那它们要打你呢。”

“那我就跑。”

“跑了过后呢。”

“躲起来，来一个打一个。”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的食物和住所在哪？你不可能躲一辈子，食物也不可能从天而降，而那群生物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你的安全，你又觉得你能活多久。”

“那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在躲藏的期间用任何方法，不择手段的对那群生物进行研究，然后再试图抓一只来进行各种试验，最后再用他们的方法来对付他们。”

“等一下，我头又晕了，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连成一段话我却不懂。你是说人类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是吗？”

“不是人类，是你父亲，而这就是我们计划的核心。”

“那你最后一句中‘它们的方法’指的是什么？”尘黎想了想，一个惊天骇俗的想法浮现出来，“你们……难道想控制鬼？所以这就是你们必须去地面的原因。”

“想法不错，你们真不愧是父子，”杨天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感慨，“但你父亲的想法更加有效。”

“他想干嘛，变成鬼嘛。”

“差不多。”

“啥？他想变成鬼！？??”

“不，他想你变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