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卿嘴角一撇,自他获取这个消息,便更加日夜教导慕容婉,不曾有一刻松懈。
刘景卿的想法极为简单,他只是想着慕容婉能够从那样的地方存活下来,在侯府活下去。毕竟也带了她一些时日了,就这么看着她白白送死,又怎么能够呢?
想到此处,刘景卿拿着绛侯派人送来的新衣前往院子。此时刚刚落过雪,慕容婉身着一件略显单薄的衣衫,手中握着一柄开了刃的小剑在院中闪转腾挪,练习着刘景卿教给她的一招一式。她的脸蛋红扑扑的,鼻尖上已微微沁出了些汗珠。
“师父!”慕容婉一个转身瞧见刘景卿站在屋檐下,便飞一般地跑了过去。
“嘿,你这孩子怎如此不认真?”刘景卿用袖子擦了擦慕容婉的脸说道。
“师父,您可得小心。”
言罢,慕容婉手中的剑尖已然指了过来。
“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偷袭还事先提醒的。”刘景卿食指与中指一伸,轻巧地将剑夹住。
“师父,我这剑可是能伤人的,您怎么不怕呢?”慕容婉笑嘻嘻地说道。
“不能伤人的便称不上剑,你师父可是使剑的老手了。”刘景卿笑着松手,替慕容婉将剑收好,“来,试试这件新衣。”
“这衣服甚是好看,却不像是师父为我带回来的。”慕容婉边试边说,“这是侯爷给的吗?”
“是,这临近年关,侯府的人刚刚送来的。”
“我还是觉得师父给的那些衣服更合我意。”慕容婉撅了撅嘴,说话间便将衣服脱了下来。
“你当真不喜欢?”刘景卿看着她,不禁想笑,“你不要的话我可拿出去换钱了啊,到时你可别再朝我要了。我瞧着这料子着实不错,应当能换个好价钱。”
“师父拿去便是,我这招式还没练熟呢。”慕容婉笑嘻嘻的,倒也真的不在意。
“不练了,不练了。随师父进屋暖和暖和。这女孩子家成天打打杀杀的,我怕你往后嫁不得好人家。”
“师父,您跟徒儿说这个不觉得太早了吗?”
刘景卿一愣,这女孩哪里是三岁孩子该有的模样?这也太过机灵了些。
“你日后若是见到侯爷可少言语,闭嘴为妙。”刘景卿拉着慕容婉的手朝屋内走去,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师父,您真是愈发唠叨了。您这话我都能倒背如流了,我知晓的。”
刘景卿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啰嗦了,自己尚未到这般婆婆妈妈的年纪,怎就开始这般碎碎念了呢?若是放在从前,刘景卿自己都瞧不上这种啰里啰嗦的人。或许是如今好些事情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些,免得哪天这条命就稀里糊涂地没了。房内自是暖和的。虽说刘景卿未曾像侯府里其他人那般将屋子用炭火烘得暖烘烘的,但也比外面暖和不少。
“小婉啊,来喝茶。”说着刘景卿将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
“师父,这往年的陈茶您向来都是不喝的,您不喝我也不喝呀。”慕容婉将茶碗推了推,瘪了瘪嘴。
“哟,这还不高兴了?”刘景卿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点心,“这不喝茶,吃些茶点吧。”
“师父,您这又往点心里塞了什么药?”慕容婉接过点心闻了闻说道,“我是您的药人吗?这成天到晚的,饭都不能好好吃了。”
果然没辜负我刘某人的一番心血。刘景卿见此,心中也是一喜。如此这般,这侯府中怕是少有人能轻易加害他师徒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