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菱网在手,鸾姬飘身闪移,直向西北方掠去……
一直追到天色微明,炼狐终于气喘吁吁跃过界碑,他嘶力一喊,黑压压一片铁骑从密林中杀出,如黑墙般挡住鸾姬去路。
哦,御林甲骑!鸾姬从小在大将军府长大,纵未亲眼得见,也是经常听说这支神秘劲旅的。顾名思义,御林甲骑是乾君卫戍精兵,共三万,均三段武力,无大事绝不出京,密查院求得御批可调八千,看来这是炼狐院主出行的最高规格。
甲骑一起,大坤守军也隔界围拥而至,各亮刀枪。但他们是无暇顾及鸾姬与炼狐这两位飞客的,针对的只是对面敌群。
此时,炼狐左手持剑,右手持链,立于藏青战马鞍桥断喝:“斩掉来人!”
八千铁骑同声应道:“诺!”刀斧纷杀而至。
鸾姬抡网一抽,两名舞着长戈的甲骑头目应声落马。她脚挑双戈横腿一掷,又两名甲骑摔落。当她脚踮马颈飘身奔向炼狐之时,八千铁骑跃起三千,蝗雨般将她团团围住。鸾姬不想滥杀人命,但此刻别无它选,顺手夺了一柄大斧,提气一抡,数十铁甲齐腰而断,肚肠血肉纷飞。再抡两斧,除了百余死尸涂地,十丈之内已无兵戈。
鸾姬持斧一指炼狐,声似冰碴:“只要他,不想死的退后!”
但御林甲骑岂有畏死不前者,炼狐抖须喊道:“杀!”
蝗雨再次咆哮而来。同时,炼狐的长链也如电而至。
鸾姬忿而挥斧,荡起三道刃波,闪移间又挥十下,千余甲尸在血雾中堆了一层。幸亏炼狐偷夹出链,鸾姬必须抵挡,否则甲骑死的更多。
炼狐不敢再次靠近,唯恐招致鸾姬全力一斧。但他的决定稍晚半步,鸾姬又挥一斧之后,甲骑已乱成一锅粥,场中腾出一块空地。鸾姬借势而起,直将斧刃顶在欲抽身而撤的炼狐肩头,逼着炼狐向就近一高岗飘去。
此时,甲骑想追已来不及了,鸾姬把陨菱网朝炼狐头上一扣,夺剑在手,尖锋闪处炼狐筋脉尽断,而后剑抵咽喉逼问:“逃嫔鸾美人死了吗?”
“已死!已死!千真万确!中左公公震天掌者神鬼难活,何况鸾贵人一肉身?”炼狐惧死之情一览无遗。
“左阉狗手中彤芒之器何物?”鸾姬压了压剑尖。
“你……”此问令炼狐顿疑,惊问道:“你是何人?怎……怎有此一问?”
鸾姬腕力轻挑,剑入咽喉半寸,逼问:“说,莫多嘴!”
炼狐贼眼乱转,惊问:“你是鸾姬?”
鸾姬抬手一抹,脸上薄皮一掀,随即覆上,说道:“正是!想一剑而亡还是满门横尸?”
炼狐更惊,目中充血,薄口圆张,结巴道:“奇……奇哉!你……”
“说正事,否则让你祭纸无人!”鸾姬已不耐烦。
炼狐吞下口水,颤言道:“那……那彤芒之物乃刺妖镜,是……是陛下僻邪之物。因……因前次苦女崖前谍细死状甚奇,左公公才携宝而来。此番……此番京师宗道皆言近期邪僻频发,故左公公镜不离身,身不离君。”说到此处,炼狐又吞下一口唾沫,乞意颇浓地问道:“炼狐必死,敢问贵人何以绝伤不亡?”
“我成仙了!”
话音一落,剑透咽喉。在甲骑围攻而至之际,鸾姬飞身飘起,一闪没入密林。
……………………
连奔两日,鸾姬来到苦女崖前,对鞋碗冢凝望少许,挥剑一扫,冢平碑断,一应碎沫飞入涧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抹平这一战的所有疑点。
俯瞰碎沫无影无踪,鸾姬携剑疾走。反正也是大海捞针,她要去大坤国都继续打探草乞郎线索。因为大乾有刺妖镜,去也无益。当下炼狐之类经常造访大坤的暗谍已遭重创,暂时应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所以,大坤都城仍是首选。
可是,她刚穿越半座险峰,忽然一团粉雾平地而起,风石长剑还未出鞘,整个人便被一股神奇巧力紧紧裹住,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