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的永安县,忽然变得风声鹤唳,那数万居住在永安县的排帮之人,今日竟出奇的安静,已有几个禁军探查那些帮众,结果遭排帮的人拿下。
“这就是那小子做得预备么?”恩佐行走在朝圣江边上,整个朝圣江,以往江水上都是船可罗织,今日却除了南北渡船,任何商船排筏都不见了,此时更有禁军前来禀报,说是有几艘商船在离京口岸沉毁,堵塞了朝圣江。
“幸得陛下上午便离开了圣京啊。”恩佐抖了一下手,此刻忽然有些警醒,这朝都圣京,平常看着都是掌控在手中,排帮虽然兴风作浪,却也只是祸害一下大官贵戚的商船而已,并且其实,排帮每年都有给朝中大员,包括连他恩佐都能拿到大笔孝敬。
可是近几日准备对那小妖孽动手,若非陛下提前一步离开圣京,若再晚一两天……
“去禀报三位太上,朝都,不太平啊。”恩佐深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上车架回去皇城,站在江边上,他自己都感觉背后有些阴冷,似乎被什么人冷冷盯着,满满杀气。外边不安全,朝都不安全,如今要么离开朝都,要么就是回去皇城。
……
……
“这极道学宫的竞武比试,就非要参加不可吗?”
武衣阁,此时已是半下午,约莫申时左右,赵无眠坐在此处柜台里,捧着茶杯与老司官对饮。
老司官愈发苍老了,处理完左近这批六院新晋武子的衣袍,便将退出学宫,还乡养老。
他已与赵无眠谈论了一个时辰的近几年极道竞武,作为学宫老人,他素来对历年各种竞武有所关注,今年更是早已听闻赵无眠参与竞武之事,只是到现在才能见到赵无眠本人。
有了皇子待遇,赵无眠无须再专门来武衣阁量制衣袍,每月自有宫人上门奉上新衣,故而与这老司官见面也不多,今日还是为了躲陈宫与小公主,才专门来这,跟老司官说说话聊聊天。
“倒也不是非要参与。”赵无眠小饮一口,一个时辰来,他更想跟这老头打听打听朝都圣京之事,比如当年若不是左姑父亲自跑来学宫,他都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但是眼前的老司官知道,所以若有可能,他还是愿意听这老司官说说圣京内的故事。
奈何老司官无论聊什么,最终都会担忧的看着他,说起极道竞武之事。
“极道竞武,不算什么,我主要想看看那些人要怎么出招。”
“时间到了,今非昔比,皇城里那些人想要杀了我的心,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今日的邸报,老倌可看了吧?如今我已是鬼国驸马,若再任由我活下去,谁知道明个我会不会就突然恢复了圣血,一步入道,转眼至圣?”
赵无眠满不在乎的哈哈一笑,也就对这老头,他才能如此开怀的畅谈一下,其他人,无论是父母还是排帮,亦或是陈老头,都无法这般自由散漫的言谈。
说什么极道竞武强制性参与,真要退出的话,法子多着呢,他那支战阵,故意留了三个名额给他,就是怕他用歪点子退出竞武。
对方给出了很大的诚意,务必要求他参与进去。
那么他就参与进去看看,还是那句话,今非昔比,大不了掀桌子,复仇之力不足,但自保之力,尚可。
“不与你这老东西多言了,痛快的给我备一身玉绣锦衣,待我入极道学宫后穿……时辰差不多了,我就去见见那帮小崽子。”
赵无眠放下茶杯,长身而起,门外八个仆从早已恭候,老司官挽留不住,只能目送他走出武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