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听说过，江湖百晓生武功排行榜？”

莎萨的客栈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不过是些奇闻八卦，什么江湖百晓生，哗众取宠的玩意，完全没听过。”

“诶，张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江湖百晓生嘛，到底是个帮派，还是个人名，目前还真不知道，只听说有个名为“圈圈”的话事者一直在江湖游荡，散播消息。不过嘛，他们流传的这武功排行榜确实有点说法。”

三人围在桌前，品着小酒闲聊道。

“如果真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估计这榜单也流传不开，既然能广为流传，就说明大家对这榜单，还是比较认可。王兄向来对这些奇闻轶事颇有了解，不妨讲来听听。”

“嘿嘿，还是李大哥懂我，张兄你看看你，就是一点都不解风情。我想想从哪说起呢……哦，这首先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武林泰斗——少林派和武当派了。少林方丈普渡大师，正统佛学第一人，不仅佛法造诣极高，实力更是深不可测，在榜单上位列第七位，绰号‘正觉之大圣’，意味着离成为真佛也只差毫厘了；这武当呢，当代掌门宋颐真，习得道家武功之正统，为人刚正不阿，算是正派翘楚，在榜单位列第六位，绰号‘大道之天门’，意思是说，他就是掌管天的道的大门，跨越了他，就可以得道成仙了！”

“这两位确实没什么好争议的。”姓李的说道。

“李大哥说的是，那还有三位，就是我们比较熟悉的四大家族其中三位了。四大家族您二位应该都知道，在江湖赫赫有名，分别是‘晋州孙家’、‘粤州广家’‘、京城英家’和‘湘州刑家’，除了这广家列为四大家族纯纯是因为他们实在太有钱了之外，其他三家能流传江湖，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老祖，都是冠绝武林的高手。孙家老祖绰号“凤栾之毒鸟”的孙无言，排行榜位列第十，相传是几十年前的大魔头“毒魔封天音”的传人……话说当年那毒魔封天音武功之高真是不可想象，手握一把饮鸩剑，出鞘必见血，见血必封喉，百烈魔毒真气从南杀到北，要不是三圣地出手……”

“你跑题了，跑题了，说现在的，谁让你说历史了。”姓张的敲了敲桌子。

“呵呵，不好意思，激动了张兄，那刑家老祖绰号‘邪鬼之妖王’，听说武功特别邪门，极为神秘，不知道是不是和湘州流行的赶尸之术有关，我也了解不多，就不多说了。最后一位的英家老祖，也是榜单里唯一的一位女侠，绰号‘冰肌之玉骨’的英莲英大帅，听说她容貌倾国倾城，不管多少岁都能一直保持少女容貌，世上无人知道她的真实年纪，她一手创立的英家流风门，一直在为京城皇室效力，也算是保家卫国的典范了。两人分别位列第九位和第八位。”

“讲得好，六七八九十都有了，还差一二三四五呢？”

“李大哥，你容我喝口茶先，嘴都说干了。咳咳，这剩下的前五位吧，武功可就不得了了，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其中天机阁就占了三位。天机阁你们知道的，当年的武林盟主天机皇一手创建的门派，虽然后来解散了，但好像依旧潜伏于暗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那天机阁的老祖天机皇，位列排行榜第一位，说是武功高到犹如仙人下凡？不过现在好像已经销声匿迹了。还有那天机阁主，排行第三，现实根本没有人见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哦，唯一有人见过的一位，排行第五位的‘天机上人’，绰号‘如雷之天神’，听说耍的是一套琼州那边的武功，非常厉害。”

“天机阁，一直都听说过，确实非常神秘的门派，但实力极为强大，这点毋容置疑。”

“李大哥说的对，除了天机阁，那剩下排行第四的嘛，嘿嘿，就是大名鼎鼎、耳熟能详的魔君先生——欧阳天云了。雨竹林天云洞洞主欧阳天云，绰号‘傲雄之魔君’。哇！真是太酷了！尤其是天云洞的天云真气，不仅雄浑厚重，威力无匹，据说还有移血换脉，逆天改命之功效，运用起来更是帅到没边……啧啧，年纪轻轻就有此等实力，性格又极为霸道，杀伐果断，说一不二，为人重情重义，恩怨分明，此等人物，真是人间极品……”

“那你不如去雨竹林投奔好了。”姓张的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咳咳，张兄，就我这武功，去了那天云洞，也只配给人家守大门，说不准连守大门都没资格。”

“守大门也不错啊，至少能给你偶像守大门，每天都能见到他，岂不是会很开心？”

“李大哥怎么连你也揶揄我。”

“再不揶揄你啊，你眼睛都要冒出星星了。”三人聊着聊着，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对啊，你不是说一共有十个人，这好像还少了一个吧。”姓张的摆了摆手指。

“没错，似乎少了排行榜第二的，王兄，这排行榜第二的是何许人也？”

“嘘，我跟你们说，这排行榜第二的，是个怪人，很怪的怪人。”

“怪人？有多怪？”

“就是那种二话不说突然间要杀你的那种怪。”

“莫非是某位绝世魔头？”

“倒也不能这么说，听说他也做过不少行侠仗义之事，算是亦正亦邪？不知道，此等人物，在下可不敢擅加评判。此人过于神秘，行事乖张，没人了解，没人明白，也没人敢问呐！他是个独行侠，无帮无派没有背景，冷漠冷酷冷血无情！听说对于妇孺儿童都毫无怜悯，出手就是灭门，一招毙命，手段残忍，堪称魔中之魔。此人剑法已臻化境，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未曾一败，是明面上整个神州大地的最强高手，无出其右。”

“被你说的我都要吓到了，江湖还有这种人物，这京城不管的？武当少林也不管的？”

“张兄你真是孤陋寡闻，这正道人士也想管，可想管也难呀，这种高手，一个人去抓你打不过吧？一堆人去抓，人家也会跑啊。估计只能让普渡大师和宋颐真道长一起去才行，不然都是送命！嘿，就算你两个人一起去，打得过都还不一定能追的上呢。”

“唉，这万万顷的神州大地，真是天才辈出，光明面上的高手就如此之多，更别说暗中隐藏的不知几何！想我等凡夫俗子，能好过这一生就算是不错。”

“欸，李大哥莫要伤感，你看这客栈里，这么多不会武功之人尚且安居乐业，你又何必多虑，江湖武林，总有纷争，正邪相抗，起起伏伏，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有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比不得，我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便行了！”

“王兄说的好！敬你一个！”

“哎哟，张兄客气了。嘿，你们看那边坐着的那名剑客，在这西域之地戴个斗笠，披个雨蓑，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三人一齐望去，只见角落里，一个孤独的身影正低着头吃着手抓羊肉。

“人家穿什么关你屁事，倒是那手抓羊肉看起来真是不错，整的我都馋了，店小二，给我们这桌也来一份手抓羊肉！”

……

信玄低头看着脖颈的犀照剑，剑身冰寒刺骨，锋利至极。他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因为古侠丝毫没有收剑的意思。

“你答应了天机书生，便有此一劫，可还有话要说？”古侠沙哑的嗓音突然问道。

信玄一愣，不知道古侠在说些什么。

“我所说之事，你应该明白，十年之后的甲辰龙年中秋节，天机书生可邀请你去参加那武林大会。”

信玄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曾答应过天机书生十年之后的八月十五，去太行之巅参加天机阁举办的武林大会，还服用了他的丹药。

“贫道确实答应了天机书生参加十年之后的武林大会，但这又有何妨？”

“你可会反悔？”

“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

“好！那你今日便有一死。”古侠突然收剑回鞘。

“这？”信玄懵了，“莫非因为此事，我便非死不可？”

“是！非死不可！”

听闻此话，信玄顿时心凉了半截。但他还是不明白。

“可否告知贫道这是何故？”

“你不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