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心情沉重,回到家中,往椅子上一躺,闭着眼睛养神。
争执了一下午时间,几人都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
前两条倒是好说,的确是治国良策,可最后一条,詹徽几人打心底里都难以接受。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当官之后,能够活的更加轻松惬意,能够和那些地里刨食的家伙有所不同?
什么苦什么罪,都在那十年的寒窗里面受尽了,现在叫他们一体当差,一体纳粮,那我当官做什么?
为这一条,几人争论许久,谁也说服不了谁,驳斥的条子都写了几十条。
可没人就敢这样子送上去,皇帝的意思不明朗,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虎须。
詹徽能够感觉到,近些日子以来,皇帝的心思是越发的难以捉摸了。
以往他还能摸到一点思路,顺着去想,总不会有太大过错,可现在,抓不着,完全抓不着。
就像是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抓到手里也是满手的黏液,具体要去哪,詹徽自感猜不透。
经历了之前这一遭,詹徽也不敢去猜,这次如果不是王公公提醒一句,他宁可中规中矩的办。
“官人,喝茶。”
夫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詹徽能够感受到一双小手轻轻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舒缓着有些纷乱的思绪。
揉了有片刻,夫人才继续开口:“官人为什么事情烦忧?眉头皱得如此紧,叫妾身见了好生心疼。”
“唉,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朝堂上的事情,少打听些,免得犯了忌讳。”
詹徽睁开双眼,眉头依旧紧锁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有些讶异,“这茶倒是香,以往府中没有,哪来的?”
说到后面三个字,詹徽语气有几分严肃来,抓住了夫人的手,一双眼冷的可怕。
“轻些,你多虑了。”
夫人吃痛,黛眉微蹙,“今日上午蓝夫人约我去看丝绸,你不在家,我总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这茶叶是买来的,你别担心。”
詹徽这才松了手:“怎能不担心,上上下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对了,蓝夫人突然找你作甚?哦,明白了,为的是吴王开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