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陈斌同她的孙子交好,这岂不是在说她孙子便是那个挑衅的人?
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打定主意回去要将此事告诉次辅,让他同奉国将军联系,绝不能让姜氏得意。
大理寺卿夫人一言不发,始终静静地观察着。
她的儿子最近情绪也不好,他说自己很后悔,中了旁人的计,险些被逐出白马书院。
她追问,儿子咏彦却只是摇头,再没有说过一句。
她担心不已,命人去调查,这才吓了一大跳,咏彦竟然惹了摄政王世子,还是因为王怀行,而王怀行自己却片叶不沾身,最后还被祭酒收为关门弟子。
她不由地侧目看看祭酒夫人,不知她夫君可知晓王怀行的真实为人?
柳甄儿眼见一计不成,便再次计上心来。
“夫人,您只怕还不知道吧,你夫君在诏狱里判了斩刑,你不去看看吗?”
夫君?谁?
姜殊暖一怔,半天没明白过来。
柳甄儿撇撇嘴,“夫人果然贵人多忘事,上次那个绑架你的人,前定远侯,就要问斩了。”
定远侯?
这个名号于姜殊暖就像前世一般遥远。
她定定地看着柳甄儿,眸中无波无澜。
“柳姑娘好歹也算出身书香门第,怎的连话也说不周全?那人早被先帝贬为庶人了,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柳甄儿眸子瞬间大睁,“夫人,一夜夫君百日恩,你怎的如此绝情。”
“按柳姑娘的说法,只许旁人要你的命,不许你反击?那我明白了,日后能可敬地欺负你,反正你我有今日一坐之恩,来日你可不能反抗。”
“你,”柳甄儿被气得一噎,可到底在太皇太后跟前,她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只能忍气吞声,想着几时再找机会给她好看。
又说了会子话,众人见太皇太后露了疲态,立刻起身告辞,鱼贯而出。
姜殊暖走在最后面,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叮咛。
“今儿个不算,有几个搅局的,阻了咱娘俩说话,过几日你得再进宫一趟,陪哀家说说话。”
姜殊暖笑着应声,李尚宫抱着一大匣子珍稀出来,指名给蕙姐。
“哀家喜欢女孩儿,可惜没能生下公主,这些是早年备下的,如今给了蕙姐,全当是她的嫁妆。”
姜殊暖心一暖,“娘娘,蕙姐还小呢。”
太皇太后睨她一眼,“哪家的贵女不是打出生开始攒嫁妆的?我听说你父亲可是连打造家具的木料都备下了。”
说到这事,姜殊暖立刻苦笑,父亲说要为蕙姐准备嫁妆,当真就准备了起来,如今蕙姐的嫁妆已经堆满了一整间厢房了。
“哪有外祖父备嫁妆,祖母装傻充愣的?你尽管放心,哀家这儿好东西多着呢,明儿再整理出来,只要瞧着稀罕的,通通给蕙姐儿备下。”
姜殊暖连个不字都说不得,便被太皇太后赶了出去。
她眼眶微红,太皇太后当真如母般慈爱。
她带着绿珠她们向宫外行去,却在半道上被人拦住,一个眼生的宫人冲她屈膝一礼。
“长乐郡主,太后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