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一听这话,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浑身微微颤动着,声音颤抖着问道,“此话当真?”
姜殊暖点点头,“自然,二哥听我的,只要我说的话,他无有不从。”
欧阳氏眼中顿时露出希望之光。
柳氏急了,这姜殊暖真会拉拢人心,若此事成了,日后欧阳氏还不得把她供起来?
于是,她赶紧出言阻止。
“夫人,三思啊!奉国将军对孩子的培养,定然有他的深意。你不得越过他这个父亲,私下决定孩子的未来啊。”
再怎么样,也得同奉国将军商议吧,这一来二去的,年都过了,只要郑战离开,此事便不会再提。
欧阳氏哪里听得进她的话?
她如今满心满脸都是儿子那颓败毫无生气的脸。
明明是个阳光灿烂的孩子,却生生因为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交上几个损友,落得如今地步。
她不再迟疑,拼着被奉国将军厌弃,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谋一条适合他的生路。
眼见欧阳氏的眸光越来越亮,柳氏的心越来越沉,姜殊暖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还好,欧阳氏还没有糊涂到家,晓得她递出的,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错失了这个机会,她的儿子必将泯然众人。
欧阳氏不再迟疑,目光灼灼地看向姜殊暖。
“夫人,我和儿子愿意从军。”
“很好,年前你们且准备着,该练的武练起来,该整理的行囊整理起来。出发前三日,我会派人接令郎暂住郡主府,与我二哥熟悉一二,日后便由我二哥带他吧。”
欧阳氏大喜,起身就要行大礼,却被姜殊暖一把扶住。
“夫人,不可!令郎本心不坏,只是误交损友,且又选了条不适合他的路,这才有了些坎坷,一旦踏上正确的路,定然能鱼入汪洋,成就非凡。”
欧阳氏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些日子以来,她不是没有四处求人,包括娘家她也回去求过。
可无一人愿意襄助她。
当他们一听说奉国将军的意思,立刻对着她摇头,纷纷说,“还是听将军的意思吧,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又怎么样?若无法为孩子撑起遮风挡雨的伞,岂能事事听他?
柳氏痛心疾首地埋怨她,“夫人,不可如此着急地定下。你还是去信问问奉国将军吧,实在不行,还是入自己父亲的军营吧。哪有自己父亲的军营不入,去他人的营地,说出去是要被旁人笑话的。”
可如今的欧阳氏哪里听得进劝?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顿时觉得眼前开阔疏朗,全是希望。
“不必!夫君眼中的确只有姨娘的儿子,亲自带着那孩子固守边疆,既然如此,我儿子便不去添麻烦了,就此拜托护国夫人吧。”
“你糊涂啊,护国夫人的儿子姜兆年与你儿子有过矛盾,她岂是真心助你?”
柳氏的话说得很小声,几乎凑在欧阳氏耳边说的。
但欧阳氏是个爽利人,一旦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哪里还会计较之前的事?况且那事,的确是她儿子做得不对。
“的确是斌儿的错,听了旁人的挑衅,就冲摄政王世子下手,若是世子孱弱一些,只怕就要受伤了。”
欧阳氏的话气得柳氏一噎。
什么叫受了旁人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