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清河王便与董谧加紧谋划,查奸细、抓刺客,顺理成章让候猬营进驻皇宫,如此在皇宫插上了一把刀。他们两次设局,以捉刺客为借口,想置公主于死地。好在公主机灵,才化险为夷。他们变本加厉,哄骗陛下将禁军的三个副统领革职下狱,由他们的亲信掌管禁军。狼子野心,已昭然于世了。”
“什么野心?”此时拓跋珪已预感到不妙,儿子是何野心,他心知肚明,有此一问,说明他已乱了阵脚。
“老奴不知清河王最后的野心是什么,至少他们在当下控制了宫城。”
拓跋珪终于忍不住了,不停地捶胸顿足,嗷嗷直叫。不过,此时的他只剩下嘴上发威的能力了。他再次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无助,甚至还有些绝望。“唉!朕不该放邵儿走,应把他留在宫中啊!”
“陛下不放他回府,事情只能更糟。若他担心自己性命不保,必定会做困兽之争,恐怕这皇宫将血流成河。将其放回,陛下方可有回旋余地,慢慢将清河王的势力清除宫城。好在董谧已被陛下赶出宫城,没有这老贼,这宫中会少很多事端。”
“你速去大狱,将那三人带来见朕。”
“嗯!眼下能保护陛下者,唯有他们三人了。老奴这就去。”
片刻后,大内官气喘吁吁跑回,喊叫道:“陛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
拓跋珪嗖地从龙榻上跳起,“他三人已死?”
“正是!他们已被毒死在狱中。”
“何人所为?”
“据狱卒讲,有内监带着陛下的口谕,赐鸩酒与他三人。他们就这样没命了,尸首还没凉透呢。”
“哎呦!”拓跋珪一拍脑门,“看来那个逆子是真不想活了。去,拿朕的金牌,带禁军去,将逆子给我绑回。”
“陛下,此时你还能调得动禁军吗?老奴以为,此刻不宜声张,宫内是指望不上了,还需向宫外求援。”
“言之有理!你速出宫,去找宇文镇宓和安同,告诉他们,清河王意图谋反,让他们设法入宫救驾。”
危急时刻,拓跋珪又想起宇文家,不过这个曾经的望族已七零八落,只剩下宇文镇宓一把老骨头,还能有多大力量呢?但宇文镇宓对他确实忠心不二,此时此刻,这正是他最需要的。好在安同还控制着城防营,手中有五千精兵,或许能与禁军周旋一番。
大内官甩开双腿,奔宫门而去,平日里他走快了都觉得困难,而此刻却健步如飞,是焦急把他的深厚功力逼了出来。
健步如飞而去,双脚生风而归,大内官涨红着脸,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比划着,“那—那—宫门—被—封住—了。陛下—今夜—恐—恐有—变啊!”说完,扑通一声,瘫倒在地,紧闭双眼,大口喘着气。
大内官在自己面前放挺,拓跋珪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但此刻不行,他还需要这老奴。对拓跋珪而言,什么金银财宝、权势地位,此刻一文不值,而最弥足珍贵的就是忠诚。放眼望去,满殿尽是内监宫女,但他谁也不敢相信,只有大内官能让他放心。、
拓跋珪端来金樽,抱起大内官,小心翼翼给他喂了些水。拓跋珪曲下高贵的龙体,主动服侍老奴,并非出于心疼,而是想让老奴快点恢复体力,好再接再厉为他卖命。
大内官深受感动,望着满眼金星坐起身,“陛—陛下—如此—这般,真是—折—折—”他一口气没上来,倒腾了半晌才缓过来,“折煞—老奴。”
“大官能否起身,再跑一趟?”拓跋珪心中急迫得很,不想再给大内官喘息的机会。
“能—能—”大内官挣扎着爬起,“陛下还—还有何事—吩咐?”
“你去把贺贵妃接来,朕要她陪着。”此时让小姨陪在身边,他并不是想秀恩爱,而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挡箭牌。
贺贵妃急匆匆来到,满怀着期望,本想与拓跋珪来一番激情云雨,而拓跋珪现出满面愁容,把她的激情一扫而空。“陛下,你召臣妾来,有何事啊?”说完,她拂袖掩面,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明显是激情之心不死。
“爱妃,来,坐到朕身边,你我彻夜畅谈,如何?”
贺贵妃心中诧异。二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翻云覆雨才是正事,说那些不堪用的废话,无助于激情快活。今夜圣上玩起了花活,非要与她畅谈,还是彻夜,莫非圣上又习得绝学,畅谈也能巅峰爽滑。
虽有疑惑,她还是坐到拓跋珪身边,靠在他的臂膀上,等待畅谈后的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