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是。”
海黎冷漠地把看向别处的眸光收回来,语气已经冰冷得不剩一丝温度。
那一声“殿下”,不知是不是他知晓了昨夜阴阳宗人的话,故意坏心思地揶揄她。
“殿下不想知道,我说这句话,是何意吗?”
楼渊的声音再次传来,海黎惊得觉得他的说话方式变了,丝丝声音入耳,竟有一种蛊惑之意。
望向他,发现他眸色竟然闪过一道淡粉色的光,不知道是什么法术。
“黎儿,你曾对我那样好,在地球上,我平日里是怎么待你的,你也知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到底为何会杀你吗?”
他一席松散的白色中衣披在身上,好不纯洁,一只手紧紧抓上了胸口的衣襟,细长的手指白玉如葱,手指尖也泛着嫩粉色,引人入迷,坐在床边抬头望着海黎,一行清泪适时地从他眸中顺颊流下,似乎胸口之痛让他无法呼吸,眸中的深情都快溢了出来……
海黎顿时愣神在原地。
眼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冥罗木,只是更加的……楚楚可怜,魅人心魄……
少年心中正要以为对面的少女已被他这一手迷得失了魂,心中一口气还没放下,下一秒,便感觉一只手狠狠地掐上了自己的脖颈。
他的双手急忙扒拉着海黎的手,但因为身子过于虚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那几根手指发狠般地用力,似乎真要把他掐死。
窒息感快速涌了上来,憋得他面色潮红,眼眶的红色也更加深了。
少女的眼神如鹰隼盯上猎物一般落在他脸上,冷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滔天的怒火和杀气……
就因为……装作了“冥罗木”吗?
那是不是代表,冥罗木……是她的逆鳞?
“你以为一个背叛过孤的人,便能拿捏孤?”海黎语气极尽讽刺。“孤不管你是谁,再在孤面前演戏,便如此盘。”
她连手都不用抬,桌上一盏烧釉瓷盘装着糕点便飞到他眼前半尺处,“怦”的一声便连带糕点碎成了齑粉,洋洋洒洒落到了地上。
楼渊的太阳穴已经憋得青筋暴起,即便如此,那张面容竟然还如此美丽。
他瞪着已经通红的一双眼盯着瓷盘顷刻之间变成粉末,似乎在她眼中,他就像这瓷盘一般,完好时本就不经摔,落在她手里,更是脆弱不堪。
海黎瞧见他眼中升起的恐惧和灰暗,便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一松开手,楼渊便如失水复得的鱼,跌落在床边大口喘气。
眼前是少女毫无褶皱、纹丝不动的裙摆,他感到一双无情地眼神正盯着自己后脑勺。
这颗心,对他,真的已变得如此硬了。
呵呵呵……
“发生什么事了?!”
院子里守着的楼煜听到楼渊剧烈的咳嗽声,推开门就闯了进来。
一进来便看见趴在床前,咳得满脸通红、神色痛苦的楼渊,海大夫则只是事不关己般立在旁边。
海黎转身缓缓看向他,眼神冷漠得如三尺寒冰,竟对阿渊咳嗽无动于衷,也不开口作任何解释。
“海大夫!这是怎么回事……”楼煜就要急着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