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笙大为恼怒,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问:“你还看别的女人了?”
他慌忙摇头说:“没有没有,课上学的知识,不学好怎么治病救人呢?你是发育最好的,真是好看极了”
雨笙干笑几声,既然他总是精准踩雷,那就宠着他吧,毕竟,相处的时光,过一刻少一刻。
她挤出一个笑容说:“好的好的,夫君,我都依你了,对不起,揉揉脸不疼了”
这个男人被她抚摸,像个娃娃一样露出满意的笑容,唉,宠,使劲宠。待到下午,雨笙才下床了,看着他端着饺子进来了。
“我要吃辣的!”
雨笙抗议着,却被他拍了拍脑门:“不行,病刚好,还要多吃水果!”
雨笙刚吃完,他却端着茶水送到她面前,她喝完后想出门,却被按在座位上,他命令似的说:“等一等,半个小时后再运动”
“行”雨笙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他说:“喂,江曰午,你周末可都要留在这里了!”
江曰午的絮叨仍在持续输出:“没事,你健康最重要了,以后还要少熬夜,我不能再让你睡不着了”雨笙听了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两人走出门,遇见扫地的小道士,她走上前问:“我们是掌门的远方亲戚,这还不能去坟前祭拜?”
小道士摇摇头,指向祠堂说:“只能去那里”
雨笙气愤不已地说:“我跟一堆牌子打什么交道?我也回去做个牌子,以后都不用去上坟了!”
她看着这扫地的小道士,似乎想拿他泄气,江曰午把她拉到一边。
“你干什么!”雨笙挣扎着,发现没指甲还想咬他的手,江曰午脸色都变了,他心里痛得难受,雨笙看他这副模样于心不忍,便说:“夫君,你没事吧我只是”
江曰午却先说:“我可记得他们把老前辈葬到何处了,当时你的烧降下来了,我就赶紧跟了过去”
雨笙说不出话,泪水顿时涌了上来,在眼睛里打转。
江曰午连忙走上前哄她:“雨笙,亲爱的,宝,我又是怎么着你了?我知道我笨,我什么话都不会说,可我想做一些事,让你看到我是爱你的,也不负你那一声声夫君,对不起,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她抓着江曰午的衣领,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抽泣着,随后摇着头说:“不,是我对不起你,我太任性了,我总是挑出你的不好,看不到你的好,我真的配不上你,我这种短命鬼,何必在你身上浪费你的时间,我死了还要害你!”
江曰午看着她哭得似乎站不起来,把她温柔的抱在怀里,脸贴在她的额头上说:“你不会死的,我们会一生一世相伴的”
雨笙呜咽着说:“不,我会死,我最后留给你个孩子,让这孩子”她又抽嗒起来,“让他生下来就没了娘!”
“我发誓,你绝对会和我白头偕老的!”江曰午咬着牙说,雨笙摇摇头说:“你别发这样的誓,实现不了的”
“我说会就会!”他走在泥路上,尽量避过积水,这边的气温比南京的低多了,除经度以外也许是热岛效应导致的温差。
江曰午把她放下来,将外套脱下来包住她的身体,雨笙想脱下手却被他抓住,只好说:“你干什么?快穿上啊,别着凉了”
他朝周围看去,神秘兮兮地说:“嘘,别吵醒他们”
雨笙不敢出声,她似乎觉得周围多了很多人在看着他们,他的胸膛与自己相隔很近,温暖而有力,把头靠在这里会很安全。
落叶打乱了水中画,清风拂开了薄雾,山窝里出现一片柏树林,里面漫山遍野都是墓碑。雨笙抬起小脑袋看几眼,再缩回江曰午的怀里,咦,他突然不走了,雨笙看了过去,发现一座新坟前跪着一道身影。
“羽乐兄,你怎么还跪在这里?”江曰午走了过去,他们昨天聊了几句,他发现这年轻人不仅重情重义,而且天资傲人,实在是栋梁之材,对他就带着一些好感。
铩羽乐看到是他们二人,便整理了衣服站起身,除去白色丧服,他束起的长发以及英俊的容颜,正是江曰午心目中的大侠。
“真帅,要是与他结拜兄弟,以后可就长脸了“江曰午悄声说道。雨笙一听他的小心思,把头埋在他怀里嘻嘻笑起来。
铩羽乐脸上消失的悲痛当做是笑容:“你们也是来?”
江曰午放下雨笙,她走过去跪在坟前,他看过去说:“是啊,我们该走了,再来看一看他老人家”
说罢和她一同跪着,铩羽乐见状沉默不语。
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只看到师父落幕的岁月,很难想象他当年是如何降伏妖人的,惊雷一剑,杀了一位至强者,可想那五十七剑是有多么惊世骇俗!
“那下一任震派掌门是羽乐兄吗?”江曰午起身看着他,他点点头。
江曰午叹口气说:“我在书籍中了解过先震派掌门的丰功伟绩,他大义凛然,甚至是幻世整个历史中难有的英雄,何况他也是雨笙的亲人”
他见雨笙仍是不舍地跪在墓碑前,便问:“羽乐兄,前些时日惊雷出世,斩杀璺帝,此事是何人所为?”
铩羽乐不语,他也不敢再多问,见雨笙走了过来,便说:“羽乐兄,那我们先行一步,切勿让悲伤耽误了生活!”
他抱着雨笙离开,铩羽乐看着他们,眼中幽幽浮现那个白衣女子。
虽是情起情深,仍是难言难行。
修行之人,注定要飘零半生,让余生的光阴在悠久岁月中被磨灭,回首才发现误了时辰,错过了佳人。
然不免嗟叹几声,在这条羊肠小道上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