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吧，休梦！”，慈悯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脸，却是笑意更浓，“你谋划了那么久，终于是成功了！请问一下，什么心情？”

“自然是极佳的！”，休梦高兴地拍了拍手，“不过这次还得是多亏了你啊！”，休梦拍了拍慈悯的肩膀，同时目光依旧是落在了言菩恒的身上，炽热激动。

“我也只是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若是真的要谢，还得是感谢他自己，获得了青狮的认可，也幸亏有那群黑衣人，为青狮提供了这么一个对比的反面教材，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慈悯哈哈一笑，“不过……现在阿言也只是获得了这颗佛心，算是踏入了佛教心境的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漫长，就连这颗佛心，他也只是获得了青狮的初步认可，后面若是想要更进一步，还得更加努力，争取早日得到青狮的完全信任才是啊！”

“是啊……路漫漫其修远兮，道阻且长啊！”，休梦也是大为感慨，不过一想到今日的收获，又不禁一笑。

“你看看你，若是让阿言他们看到了你这个笑，还不得好生笑话你？”，慈悯忍俊不禁，对着休梦打趣到，“倒是许久没有见到你这样对一个人上过心了，莫非……”，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语，连忙打住。

“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我开心就是了！”，休梦挑了挑眉，并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说了，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慈悯点了点头，却见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那个小沙弥，正手拿着一张纸，一路小跑而来。

“方……方丈……”，小沙弥气喘吁吁，忙不迭跑到了慈悯和休梦面前，正要行礼问好，却被慈悯直接打断，“先说吧！有什么事情？我不是让你守在门口吗？这么跑到这里来了？门口的蜚鸣他们人呢？”

“他们都走了，不过留下这张纸，还让我学着他的样子给方丈和休梦大师带几句话。”小沙弥喘了喘气，在得到了慈悯的点头允许后，眨了眨眼睛，模仿着蜚鸣说话的方式，一字一句，抑扬顿挫，“你回去，就按我这样子说，两位大师，今日有幸得二位赐教，实属荣幸，却因某些缘故，未能尽兴，他日得空，必将亲自再度上门讨教，谈论一下法理经义。”，说完，还将手上的那张纸，递给了慈悯，说是蜚鸣要给慈悯的一个惊喜。

“惊喜？怕不是给我的惊吓吧！”

慈悯很是好奇，接过来纸一看，却是一震，呆愣在原地，休梦也是疑惑，赶忙凑过去一看，同样身躯一震。

只见那张纸上，整整齐齐，白纸黑字，统共只写了四个字：

悟道无名。

“悟道无名！”，休梦大惊，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难道是说……”

慈悯眉头微皱，用手摸了摸下巴处的胡子，“虽然不能清楚这个蜚鸣写的这个纸条到底是指的什么，但是结合他之前的话语来看，他已经达到了悟道无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休梦，你怎么看，你刚才和他交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休梦低沉着头，好生思考一番，却是疑惑，“根据他刚刚的表现来看，这并不像是一个悟道无名级别应该有的水准，倒是很符合他以前自然无己的境界。”

“自然无己吗？”，对于这个答案，慈悯表示出极深的怀疑，“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倒是也无妨，但是别人可是年少成名，不到二十岁便踏入了自然无己之中，如今十多年过去，若还是止步不前，倒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你有没有发觉，他好像有堕入魔道的影子？”

休梦连连点头，“这是真的，我本来还只是有所怀疑，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确信这个猜测了。呵呵，说起来还真是讽刺，作为道教名门正派的青羊宫，现任掌教，不仅是蜀王府的走狗，更是堕入了魔道，走火入魔。若是他的师父还在清醒的话，估计也会被气得重新昏厥过去吧！唉……”

“那你说……他这个悟道无名，便很有可能是和魔道进行的某种交易，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时候，还不打算公之于众，便是刻意压低了修为境界？”，慈悯大致推测而出，休梦略略想了想，表示认同。

“悟道无名吗？”

慈悯紧紧地握住那张纸，哪怕是被捏作一团，也毫不在意，抬头望天，陷入沉思之中。

“蜚鸣，你告诉我这张底牌的意义何在？是想要我随时做好准备吗？”

道教心境同样分有四阶。

自然无己、无为无功、悟道无名、逍遥归一。

庄子曰：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道教先祖，取其三境，层层递进，终至逍遥任我行，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遍观世间万事万物，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至此，心境砥砺，是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

………………

“师父？”

原本还在昏迷中的言菩恒苏醒了过来，四处看了看，却看见了正在门口商量着的休梦和慈悯两人。德空一见言菩恒醒了过来，也是顾不得脚上的伤痛，一边焦急地向着言菩恒爬去，一边兴奋地朝着休梦和慈悯两人大喊：“师父！慈悯大师！阿言醒过来了！”

“阿言！”

休梦和慈悯一听，连忙跑了过去，将言菩恒搀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尤其是休梦，更是双眼放光，似乎正在鉴赏着一件稀世珍宝，嘴巴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声叫了几声，“好好好……”

而言菩恒则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目光向着一旁的慈悯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那个大狮子呢？”

慈悯哈哈一笑，拉住了休梦，“好了好了，你看别人现在还是一脸的迷茫。你别光顾着自己开心了，你也得让别人先休息休息好吧？”，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还半躺在地上的德空，温和轻声，“德空，你的腿好些了吗？要不就先麻烦你把阿言送到客房去休息一下，我和你师父等会儿就来，顺便再来看看你的伤势。”

“啊不不不……”德空连连摆手，扶着一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我没什么事情的，就不麻烦您了！我先把阿言送过去了！”

慈悯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你了！”，随后看向言菩恒，“阿言，我和你师父还有些事情要忙，等会儿就来找你，和你讲讲这些事情，好吗？”

“嗯嗯！”言菩恒闻言，也不再坚持，向休梦和慈悯两人行礼告辞后，便和德空互相搀扶着，一边打闹着，一边向着寺庙中的客房走去。

休梦则站在一旁，看着德空那道已是熟悉无比的身影，眼神中莫名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