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没能耐就别眼高过顶啊,拿个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本事?”
城楼上,北静王的藐视激怒了宁王:“三弟,本王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王不顾念手足之情!”
宁王大手一挥。
林将军听话的后退,回到自己的军队阵营。
一阵阵时密时疏的隆隆鼓声再次响彻云霄,宁王身后的军队开始随着鼓点排兵布阵。
但他们很快发现不对,突然有一种芒刺在背毛骨悚然的不好预感。
他们都听到了,在进攻的鼓声里,夹杂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哨声,时高时低,尖锐而急促,从四面八方贯穿耳膜。
恐惧来自未知,如此异常又有规律的哨声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汗毛倒立。
宁王蓦的收起脸上的狞笑,不可思议的环顾四周。
他惊恐的发现,左右两侧,不知什么时候,黑云压顶。
不,那不是黑云,那是黑色铁骑。
一水的墨色,一水的牛头马面黑曜面具,骑着黑色高头大马,成队成团,成山成海,层层逼近,呈泰山压顶之势。
强烈窒息感笼罩在宁王的军队之上,极度的恐惧让他们面如死灰。
他们想逃,却发现已无处可逃。
因为,身后,林将军率领的虎狼之师,正对他们虎视眈眈,完全没有联合作战的意思。看他们的眼神,反而带着面对瓮中之鳖的冷漠和蔑视。
张皇失措的宁王隔空嘶喊:“林子铭,你就忍心看自己的女人碎尸万段?”
林子铭没有回答,他不屑跟一个将死之人对话。
敢动自己的女人,宁王连蹲大牢孤独终老的机会都没有了。
即便皇上想饶过自己儿子一命,他也不会让宁王活着回去听皇上审判。
宁王慌了,他再次回头,望向城楼,北静王已经消失在城楼上。
意味着,北静王不给他投降的机会,他面对的,即将是最惨烈的绞杀。
残阳似血,黑鹰盘旋,北风夹杂着席卷而来的沙尘,笼罩在战场上空,凌厉且肃杀,也掩盖不住叛军被屠杀的绝望惨叫。
惨烈的厮杀声带着浓烈的血腥气,越过城墙,飘进城内千家万户,吓得孩子们躲进母亲怀里,瑟瑟发抖;须发斑白饱经风霜的老人,紧闭双目,嘴里喃喃:“造孽啊……”
夜幕降临,一切归于沉寂,断断续续的寒鸦“呱呱”声,似乎是上天在召唤亡魂。
大地叹息,苍天垂目。
……
皇宫里。
皇上驼着背,坐在龙椅上,两眼浑浊,不知是泪还是雾。守在他身旁的,是安公公还有赵国公。
北静王迈着沉重的脚步,踏入泰和殿,跪在皇上面前。
皇上盯着他,眼里冷冽又期待。
“父皇,叛军已被屠戮殆尽,二哥……宁王,拼死抵抗,殁了!”
皇上一个不稳,几乎要从龙椅上摔下去,被安公公跟赵国公一左一右扶住。
“逆子!逆子啊……”皇上老泪纵横,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案桌。笔墨纸砚散落一地,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