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军大营,林子铭手攥宁王的印信,揉成一团,眼里猩红嗜血。
信里,附着一枚带着血迹的耳珠,那耳珠,他认识,是何樰的,那是他父亲专门给她定制的生辰礼,常年戴着,轻易不取下来。
林子铭知道宁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他林子铭不配合他拿下京都,他不介意当众将何樰凌迟,甚至还会用更残忍的方式,让他林子铭痛不欲生。
宁王比谁知道林子铭的底线。
林子铭一声叹息:“樰儿,别怕,我来救你了。”
城门外,得到下属确切消息的宁王越发狂妄。
“三弟,你跟本王不愧是亲兄弟,果然心有灵犀啊,哈哈哈……”
宋承睿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宁王故意卖关子,嗤笑跟狠辣阴毒同时出现在他那张脸上,显得异常扭曲。
直到林子铭率领的五万大军出现在宁王军队后方。而林将军,率着几个小将,来到宁王跟前,站在宁王身后,默不作声,两眼冷若冰霜。
北静王心头一拧,感觉不妙。
“王爷,宁王派人送来一封印信。”宋安出现在他身后。
“打开!”
“是!”
随着宋安撕开信封的声音,一声脆响,一枚玲珑剔透的耳珠,跌落在地。
那枚带血的耳珠刺痛了北静王的双眼,北静王终于知道自己的隐隐不安来自哪里。
“张海张涛呢?”宋承睿震怒。
看到王妃的耳珠,宋安瞬间愣住。他看着王爷将耳珠捡起来,攥在手心里,紧握的指节泛白透骨,指缝有鲜血渗出,不知是指甲紧陷入肉,还是被耳珠上的金丝刺伤。
“张涛这两日没有来信。”宋安不安的应道,声音细如蚊蝇,没了往日的底气。
宋承睿两眼一闭,脸上沉痛又绝望:将她送到千里之外,还是没能逃出这场宫变。
他突然又睁开双眼,望向下方在宁王身后默默站立的林将军。耳珠只有一枚,意味着,另外一枚,也被宁王用相同的方式,送到林子铭手里,否则,他不可能转变得这么决绝。
林子铭也望着城楼上的北静王,平静得像个旁观者。
北静王的突然沉默,宁王看在眼里,嗤笑出声:“三弟,若你还顾及你王妃的安危,乖乖打开城门,否则,本王不介意让她在三军注视下被凌辱致死。”
宋承睿笑了:“我以为二哥会出什么招呢,不过如此。拿一个被本王遗弃的女人威胁本王,你开什么玩笑?”
“遗弃?”宁王一脸不屑:“三弟果然薄情。不过,她终究是你的王妃,一个堂堂王妃,被本王用来犒劳三军,只怕三弟日后也没脸在京都行走了吧?”
北静王不为所动:“随便二哥如何处置。她早就被本王一纸休书赶出王府,跟本王从无夫妻之实。她既不是本王的王妃,也不是本王可女人,我无所谓。”
林子铭紧握长枪的手猛的一紧。
宁王回头,看向林子铭,揶揄道:“林将军,我那三弟挺厚道啊,你的女人,他碰都不碰。行了,京都拿下来,本王就把她赏给你,再用皇家典仪许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如何?”
“她人在哪?那些血迹,怎么回事?”林子铭面色平静。
“你放心。”宁王笑得像个宠溺弟弟的兄长:“她好着呢。此刻,正喝着琼浆就着山珍,看艺妓献舞。她是你林将军的女人,本王决不会让那些粗鲁男人近她的身。”
林将军脸上由平静无波为转坚毅果决。
手里紧握的标枪暗暗转动,显示着他对此战的胜券在握。
宁王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