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安葬何墨,众人回到静石居。
薛神医将结果告知何锥跟何樰,两人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都面色沉重,哀痛不已。
宋承睿知道该说的还是得说,他看了薛神医一眼,薛神医默默不语。他只能一脸纠结的对何樰说道:“事已如此,请何老爷跟何姑娘节哀顺变。但,查到死因,只是开始。接下来,查到下毒真凶,才是最重要的。”
“报官!”何锥一拳狠狠砸向茶几,茶几上的杯盏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继续怒喝:“必须报官!务必把下毒之人揪出来,以命还命,还我二弟一个公道。”
宋承睿看了薛神医一眼,薛神医没看他。薛神医心里有愧,自己师弟干的事,他能说什么?还是给宋承睿开这个口吧。
“此事,是慢性中毒,恐怕是熟人所为。”宋承睿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还是得从何氏一族查起。”
何氏?
何锥何樰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宋承睿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据我所知,这事没这么简单,若此时报官,一旦打草惊蛇,墨香居更危险。所以我们只能暗地里去查。所以第一个要查的,便是何砚。”
“三叔?”“三弟?”
何锥何樰惊呼出声,一脸不可置信。
“没错。”宋承趁热打铁:“我怀疑何砚就是实施下毒之人,但何砚再大胆,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因而,他身后肯定还有人。而且,还有可能是官府之人。”
何樰一听,马上明白过来,何砚跟官府联合了。她顿时恨不得去大牢里把何砚提出来,当众鞭挞。
信息量太大,何锥一时有些承受不住。
他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们家二弟向来宽厚稳重,不容易招惹是非,怎么会?……他这是惹上什么大人物了么?”
“这跟他为人厚重没关系,是他的家业太大了。早就有人盯上墨香居的产业,你们若不出手,恐怕何晟有危险。”宋承睿解释道。
“绝不能让何晟出事。”提到何晟,何锥急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宋承睿看向何锥,说道:“让张婆翻案,你们做保,把何砚夫妇从大牢里提出来,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这……”何锥迟疑的看向何樰。他对何砚谋害何晟的事恨之入骨,恨不得多判他几年,这会让他做保,把人救出来,心里难免纠结。
何樰已经明白宋承睿想做什么,冲大伯点点头,表示认同宋承睿的看法。
“我把人保出来,你们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官府,就算从三弟嘴里把背后的人套出来,证实是官府之人,你又能对他们做什么?”何锥突然才明白过来,宋承睿所说的家产太大,被人盯上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道:“跟官府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动还好,一动,咱们聚集整个何氏一族的力量,都挡不住人家一根手指头。”
“这个不用您操心,我们自有道理。”宋承睿看着何锥,眼神坚定。让何锥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长相俊朗、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你说你是薛神医的徒弟?”何锥两眼狐疑的问道。
何锥已经生疑,这事又牵扯太大,不说清楚,只怕无法继续顺利往下查。
何樰只能站出来,唧唧埃埃解释:“大伯,请恕何樰不敬之罪,他……他是樰儿的夫君。”何樰说完,眼神闪躲,不敢看众人。
宋承睿气结,心里暗道:承认本王是夫君,让你这么难堪么?本王有这么差劲?
“夫君?”何锥从未接到过何樰成亲的信函,以为何樰跟人私奔,顿时怒火中烧:“糊涂!你父亲不在,还有大伯呢!怎能自作主张跟人私奔?”
“私奔?”“私奔?”“私奔?”
何樰宋承睿薛神医三人同时出声,都不明白这大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说何樰跟宋承睿私奔。
“大伯,我可是正儿八经成亲拜堂过的,您怎能说我私奔?”何樰抗议。
“没错”宋承睿更气了:“何樰嫁给本王,可是过了玉蝶的,她可是正正经经的王妃,什么就私奔了?”
“玉蝶?王妃?你这个猢狲,在胡说什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会被抓进大牢的。”
何锥急得跳脚:“何樰,你是不是被他花言巧语给骗了?告诉大伯,大伯为你做主。死猢狲,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我……”宋承睿百口莫辩。
眼看何锥开始到处找石头想打人。
薛神医赶紧站出来制止:“何老爷休得对王爷无礼,他可是北静王。岂是你能打的?”
“王爷?”何锥两眼迷茫的看向何樰,何樰害羞的点点头,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