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衣见杨山发声,顺作帮腔:“天刀前辈,我们有要事相商。”
“哦?”带着一丝狐疑,天刀御帝出现在杨山面前。
杨山戏谑地看向常冠宇,将地上时皇的头颅踢到他脚下,道:
“常冠宇,或者说武帝时烈,看见昔日同辈天骄的头颅,心中难道翻不起一丝悲悯吗?”
“什么?”
“他真是武帝?!”
“武帝真的死去一万年又复活了?”
杨山的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炸响了诺大的皇宫。
所有人窃窃私语,不敢相信。
原本奄奄一息的时云图如同回光返照,“噌”地一下站起来。
“什么?你是武帝?为什么刚才骗我们,为什么刚才不出手。”
“如果你出手的话,时皇老祖就不会死,这么多皇室血脉也不会死。如果你出手,现在躺在地上的,应该是神族,那颗头颅,也应该是天刀的头!”
时云图的声音愈发激烈,一边说话一边口吐鲜血,他只有用剑撑地,才能支撑身体不倒下。
他的眼睛浑浊,混着泪水,血水,还有说不明的情绪,既有不解,也有怨毒。
“呵呵”
常冠宇,现在是武帝时烈,轻声笑着,像是在嘲弄。
“云图,你都做了几千年皇帝了,怎么还这么蠢啊!”
“这个世界上,什么血脉,家族,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实力,才是真正重要的。”
时云图:“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族人死去,他们有的人可是你的子孙!”
“是我的子孙那又怎么样?已经过去一万年,时间早就斩断了一切。我已重生,与时族再无瓜葛。”
时烈的声音凛冽,像一把利刃,切断了时云图最后一丝幻想。
他的气质陡然一变,仿佛有远古的帝王从体内苏醒,审视着周遭一切。
他的目光聚焦到杨山身上,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太多他看不透的东西。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就是武帝的?”
“你隐藏的并不高明。”杨山说,“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尸族并不擅长以骨骼示人,你却能在血池中浸泡那么久,这很不合理。”
“嗯,接着说。”
杨山又道:“一开始只是怀疑,并无实质证据。你最大的破绽是你忘记了,御帝之体,他的威压可不是随意就能接近的。”
“你毫无防备就接近武帝尸身,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武帝!”
时烈回忆起刚才破开封魂大阵,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查看自己的肉身,当时确实忘记御帝死后的天道威压,不是他一介“尊者”可以承受的。
“原来你那个时候就防着我了。怪不得你突然说神族有人接应,想必是想让我投鼠忌器,不敢动你们吧。”
“没错。我后来又说神族进攻了紫微圣域,我发现你并无明显的情绪波动,我那时候就知道你不会出手。你只会保全自己。”
杨山顿了顿,接着道:“一个‘死了’一万年的怪物,怎么会一复活就投入到以卵击石的战争中呢?一万年前的神族威名太盛,我从你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时烈听到“恐惧”二字,表情轻微抽搐了一叙,随后很快恢复平静。
“时皇享受了一万年紫微圣域的供奉,他是站在时云图身后的‘神’,他为了圣域献身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