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银蛇电舞，耀眼的光芒盖过了天上那轮明月。整个幻境更加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杨山在一片光亮中勉强看见，银蛇从天而降，尾部拖着纵横交织的电芒，像是把天空都撕碎了。

开天辟地一般的力量，倾泻在鬼面人身上，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光亮过后，天空中的明月消失，幻境湮灭，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条小街。

前方石砖地面，鬼面人躺在地上，身上有白烟升起，不停抽搐。看上去还有些气息，但是再继续战斗，已经是不大可能。

欢喜僧人收起脸上的笑容，他处变不惊的心态此刻被动摇，眼前的景象太过惊讶，甚至惊世骇俗。

鬼面人被斩断生机，气息奄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和时不时地抽动，简直像一具被烧焦了的死尸。

欢喜僧人知道有些一次性符箓可以爆发强大的力量，可以重创尊者境强者，但是这要建立在境界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符箓才能被催动。

若是实力相差过大，一个照面，低境界的就会被秒杀，根本不会有使用符箓的机会。

更何况，鬼面人向来以行踪鬼魅著称，就连同境界的尊者都难以防范，所以在杀手界一直名声在外。

杨山一个慧魄境的毛头小子，被拉进鬼面人的幻境中，竟然接下了起码一次攻击不死，还有余力催动符箓。

他不敢赌杨山还有没有第二张符箓。

他没有像鬼面人那样的职业操守，做杀手只是为了赚快钱，青楼里如花似玉的漂亮女人没钱可上不了她们的床榻。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都小瞧了你，雇主出这么多钱，看来是有原因的。”欢喜僧人说。

杨山右肩还在流着血，生命天道增幅下的魔躯本应见伤痊愈，但是鬼面人的镰刀有一种神秘力量加持，一直蚕食着他的血肉，使之迟迟不能愈合。

他左手摩挲着空间戒：“我是来自小地方的人，很小很小的地方，你可能都没听说过。那里没有什么尊者，甚至连慧魄境的都没有。不过小地方有小地方的觉悟，从来不自命不凡，我知道我的命很廉价，所以如果有大人物要我的命，我就要拼尽全力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欢喜僧人犹豫了，他的腿像是灌了铅，重若山岳，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向前迈出去那一步。

他不敢赌，密宗的双修之法虽然目的是追寻天道至理，但是没有人怀疑这其中的快乐。他流连于各域青楼，品尝百族风情，深知个中滋味。

“哈哈，施主说笑了，既然鬼面人都敌不过你，我又怎么敢说吃定你们呢？更何况虽然你受伤了，旁边这位小师傅可是安然无恙。敢问小师傅在哪座宝刹修禅？”

欢喜僧人一眼就看得出杨山气息悠长，血脉强悍，但是在其身旁的玄奘却是看不出深浅。

“小僧只是一介云游四方的野和尚，若寻根溯源，只是下方域界一座小破庙罢了。”玄奘持礼回应。

“既是同为佛门中人，我便与二位行个方便，告辞！”

欢喜和尚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挥袖离去。他要立刻去见李显，任务办砸了，要给雇主一个交代。

眼见欢喜僧人离去，杨山拖着受伤的魔躯，搜鬼面人的身。

摸索了半天，只找到了套在手上的一枚空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