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风-邶风-击鼓》的第一章,这是我仅会背的几篇中最喜欢的一篇;大部分人会背这篇都是因为那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也不例外。
其实,这是一首典型的战争诗,是以一位远征异国、长期不得归家的士兵的口吻写的一首思乡之歌。
全诗共五章,每章四句。
前三章是士兵自叙出征时的情景,后两章描写战士间的互相勉励、同生共死;承接绵密,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长期征战之悲,无以复加。
本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对战友说的,后世多用来形容夫妻情深。
我走过去蹲下,听他唱《击鼓》。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很多士兵在停顿休整。一个士兵独自蹲着,偏头看向远方,眼睛里写满了忧愁。
虽然早就知道诗经的每一篇都可以唱出来,但是我没想到,唱出来居然这么凄凉。
听得我不仅想家还想哭。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到底哪儿才可以真正停下来呢?
他看着远方,一脸迷茫。
马跑进了森林里,他看到了,也不想理会。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旁边走过来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他的好朋友。
他的好朋友走过来是要告诉他,大军又要出发了。
“我们还能回去吗?”他对他的好朋友说。
好朋友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苦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拍了下好朋友的手,紧接着握住了他好朋友的手,“那咱俩约定好,同生共死、永远不丢下彼此。”
好朋友重重的点头,两人携手走回队伍里。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但是,他俩最终还是被编进了两个队伍,他看着好朋友离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眼前的景色换了好几换,似乎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
他的腿受了伤,拄着拐杖正在一个看起来刚刚经历过战争、遍地遗骸的地方蹒跚。
风扬起了黄沙,把那些还没来得及掩埋的残骸遮挡了些许。
他走到一具遗骸旁边,跪了下去。
风沙来回扫着那个人的脸,那是他的好朋友。
说好两个人同生共死……
可叹相距太遥远,没有缘分重相见。可叹分别太长久,无法坚定守誓言。
他趴在好友的遗体上嚎啕大哭。
刘翊也哭了,其实他不算哭、只是眼泪盈眶;他咧开嘴笑,用中指抹去眼泪。
其实那些常年和亲人分别的人,都特别脆弱。
我从袖子里拽出布帕,没形象地抹了把眼泪、擤了把鼻涕。
“这还是我阿兄唱给我听的,可他一年前过世了……”刘翊说,他的声音有些哑,“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在和突厥对战的途中,被流箭击中,失血过多而亡。”
“其实我特别讨厌雨天。”他说,“我觉得天帝也不喜欢雨天吧,不然他为什么会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