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二页,他却完全读不懂。
视线扫过书页的时候,他看到有的字是辣的,听到有的字很臭,闻到有的字嘈杂得很。
不知为何,如今的他只能读懂第一页,读到后面的内容,感官就会变得混乱不已。
这种感觉让人极其不适,让他不得不立马合上古书。
一开始他连一个字都看不懂,直到十三岁那年,爹娘的身体开始妖魔化,他才能读懂第一页。
然而,至今吴丙福都读不懂这本书的名字,只知道是由两个字组成的。
吴丙福微微叹了口气,还以为逃过一劫后,这本书会产生变化,可惜事与愿违。
他把古书重新收好,解开拴在树干上的绳子,摸了摸棕马的头。
今晚的他必须死一次,但是替身纸偶可以完全模仿使用者的身份、相貌和命格。
所以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但是在生辰结束之前,他并不是绝对安全,只是为自己创造了一丝变数。
距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竭尽所能躲避那两只邪祟的追杀,逆天改命!
……
黄崖山某山洞内。
一名白发老者坐在地上,双目紧闭,两只手各握着一把蓍草。
旁边站着一位面容秀丽的女孩,眼角有颗泪痣,屏气凝神,一声不吭地盯着男人。
老者每次四根地数着两只手的蓍草,直到数量不足四根,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同时嘴里默念着一些东西。
如果有卦师目睹这一幕,便会知道,老者正在施展蓍草占卜法。
重复十八次后,老者忽地睁眼,露出只有眼白的双眼。
“师父,怎么样了?”年轻女子好奇地询问老者。
“卦象变了,”老者语气有些意外,“没想到那小子竟真能在如此凶险的卦象中,制造出一丝变数。”
“真的假的?”年轻女子惊讶地捂住嘴,“这种卦象都还有生机?不会是师父你算错了吧?要不咱再多算几次?”
“哼,不知天高地厚,”老者冷哼一声,“除了吴丰喜,普天之下有几个人敢质疑我的卦象?”
年轻女子嘻嘻一笑,说:“师父,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老者缓缓起身,说:“当初吴丰喜说,如果他孙子能摆脱必死卦象,就拜托我为他孙子引路,眼下卦象已然发生变化,我们且去看看情况吧。”
年轻女子一听便来劲了,兴趣盎然地往外走,不像是要去面对危险,反倒像是去凑热闹。
老者拄着竹杖,缓缓跟上了女孩。
……
山林间,一匹骏马奔驰而过,所过之处树叶腾舞。
吴丙福骑在马背上,紧紧抓着缰绳,直视前方,眼神凝重坚毅。
纸人被毁后,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吴丙福骑马向村外的方向一刻不停地飞奔,期间没有遇到任何变故。
尽管如此,他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
他明白,自己似乎对那两只邪祟有着致命的诱惑,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放过自己。
忽然,前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动静。
吴丙福猛然勒马,微眯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黑暗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