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嗯？你还敢来？”

赤：“我来还钱”。

少女一楞。

少女：“真的？给我”。她一伸手。

赤：“我没钱”。

少女鼻子里“哼”了一声，道：“那你要怎样？”

赤说：“我给你们做杂役，挣够了一万钱还你们”。一万钱是猴子信口胡吹说是赏给他们店的。

那边一桌有食客已结账离开。

赤便上去端空盘，捡桌。这动作大概是他前一次吃饭时看别的伙计学的。

胖老板道：“玉姑娘，别信他，他一定是又施什么花招来行骗”。

少女白了他一眼，傲然道：“那又怎样？看他能出什么幺蛾子”。

胖老板看那赤果然在老老实实地端菜收碗，心中疑惑，莫非此人天生是个缺心眼儿的主？还是摆出了迷魂阵，别有手段？便指使伙计将洗碗、端盘、扫地、抹桌各种脏活累活派给赤，赤样样承受，埋头苦干起来。伙计们索性袖起了手，专看赤怎么忙活。

半天的功夫，那饭店被赤收拾得到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那少女观察着赤的一举一动，观察得饶有兴味，她越来越觉得这人有意思。

在饭店二楼一个专门给少女收拾出来的最整洁宽大的房间，少女召见那胖老板。

胖老板进来时，少女正拿着赤洗过的一个菜盘子细细察看，果然干净得能映出人影来，少女便玩心大起，竟当“镜”理妆，自我欣赏起来。

胖老板对少女道：“骗子，绝对是骗子。你看他做得那么假模假式一本正经，骗术真是不简单”。

少女道：“哼，我看他不是骗子，是个傻子”。

有个小伙计手里持一张卷起的白绢着急忙慌地上楼。

小伙计将那片绢递给胖老板，对他耳边说了什么，又匆匆下楼。

胖老板脸色突变，将那片绢转递给少女，说道：“玉姑娘，这……这少年是楚国要犯，夷国正在缉拿，窝藏者满……满门抄斩！”。

那少女看着那张告示，告示上画着太子庄、无形、赤和猴子的人像，下面有文字说明了缉拿事由，竟是与干将剑有关，最后一句果然是知情不报满门抄斩的威胁之辞，还盖了琅邪城护城将军的印。

少女嘻嘻笑道：“这个太子庄还蛮帅的，这个无形眉毛好滑稽啊，这个猴子太丑了。这个赤么，一看就是个蠢笨无知的样，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蠢到什么地步”。

门外响起大吵大闹的噪杂声。

有人喊：“快把要犯交出来”。

胖老板惊慌地一拍手，道：“糟了，官府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