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城门的士兵拦住猴子和赤,喝道:“抬头!”
猴子抬头妩媚一笑,嗲声道:“军爷,我好看么?”
那两名士兵看到的猴子已变成一名艳妇,身材丰满,皮肤白嫩,腰肢象水蛇一样扭动,一双弯眉挑起,两只媚眼勾人,更令人喷血的是,艳妇故意一手牵起上身的抹胸,两只巨乳半露不露,另一手撩起裙裾,雪白的大腿亮出来。
“你……你……你这样穿有伤风化。”两名士兵被艳妇的狐媚样子引得不能自持,伸手便去抓她。艳妇转身就跑,那水蛇腰扭得更加风骚,还把外衣脱下一半,露出香肩,挑逗道:“你们抓不到我。”
“这骚狐狸!”
行人们看到两士兵一边骂一边笑,不由自主地朝那艳妇追上去。
赤看到猴子把士兵引开,知道他用了扮演术。他的眼中没有出现猴子所扮的艳妇形象,一是因为他对扮演术有了初步的认识,二是他还不懂什么叫女色,所以猴子的扮演没有在他的眼前引起幻象。
赤出了城门,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平野。
赤犹豫着停下脚步。
他的脑中回旋着一个问题:猴子哥为什么执意与他分开?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猴子哥甚至声称是他泄露了不死岛的位置,害死了爷爷爷。这一定是假的,猴子哥是个嘴上厉害,心却很好的人,在不死岛,他给了自己无限的欢乐。进入琅邪城,多亏他的相救,自己才没有被护城将军的人抓走甚至射死。为了让自己在人类世界生存,他教自己扮演术。他劝自己离开琅邪城,也是为自己着想,为了让自己顺利出城,他设计引开了护卫。他之所以不愿自己在一起,一定有他的理由。
赤想起猴子多次呕吐的情景,开始有所悟,是不是猴子哥生了什么病,为了不拖累自己,他故意与自己决裂?
不知不觉,赤又转身往回走,重新进入城门。他四处张望,希望找到猴子的身影,但到处是陌生的行人和商家,那两个守城门的士兵也骂骂咧咧地空手而回,继续站在城门口盘查出入的人,看来猴子哥把他俩甩了。
他在街道上踟蹰,也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平生第一次,身边没有了爷爷爷,也没有了猴子哥,他独自走在这个陌生的奇怪的世界。
不知不觉,他又进入闹市,闹市里人很多,很喧嚣。他不紧不慢地穿行在人群里,全然不知此时琅邪城的护城将军依然带着军士满城搜捕他。也许,下一个时刻,他就会被人认出来,举报给官府,然后被抓,被五花大绑,生死难测。
街上有穿着各种衣饰的人,有各种容貌和表情的人,有老人、中年人,妇人和孩子,都是他不认识也不认识他的人。偶尔,看到有妇人抱着孩子与丈夫一道走过,赤就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如果当初父母没有早逝,他们也会这样抱着自己走上街市吧。
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孤独。
忽然,他看到那家五味食坊就在前面的街口,便想起吃了那家的饭却未给钱,心中惭愧起来,觉得该给他们一个交待,便走了过去。
赤来到那家食坊门口。
饭店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正在训斥那个胖老板。这少女穿金带银,满身珠翠,叉腰翘脚半躺在柜台前的躺椅上,那本是属于胖老板的位置。现在,胖老板低头勾腰,几乎是伏在地上。
“被两个骗子白吃白喝还跑了,真是丢我的脸,毁我们玉家的声名!给我把他们抓回来,不然的话你就滚蛋!”那少女声色俱厉地骂道。她长着鹅蛋脸,一对弯弯的眉,两只灵活的丹凤眼,笑起来倒也甜美,但是骂起人来却格外凶悍,吓人。
胖老板垂头丧气,丝毫不敢回嘴。
就在此时,赤进了饭店,出现在他们面前。
赤和声说道:“我是来付钱的”。
那老板看见赤,立刻变得异常激动,肥胖的身体费劲地爬起来,指着他叫道:“就是他,就是他,那个混白饭的少年”。
少女也一骨碌从躺椅上起来,坐直身子,奇怪地看了看赤,问道:“你就是那个骗子?”
赤点点头——他似乎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