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南煦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泪眼模糊地望着落在地上的离婚证。
又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拿出文件袋里破碎的两本结婚证。
翻开后,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定在那张红底照片上。
照片上带着笑意的自己,仿佛在嘲笑现在的他。
五年前的他,在嘲笑现在的他。
南煦只觉得胸口的空气被挤压,窒息到呼吸不上来。
浑身冰冷得不停颤抖。
脑子里像有一根细细的弦,在看到废掉的结婚证那一刻。
蹦一声。
断了,断得彻底。
蹦得他整个脑袋搅着疼。
南煦将那两本结婚证捂在胸口,覆在那张皱巴巴的结婚证上。
轻声呢喃,“离了……离了好……”
后脑勺不受控制地撞在身后的墙面。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闷响声大得出现回响。
一次比一次重。
洁白的墙面,逐渐出现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
还没来得急往下流,就被死死撞进墙面的缝隙里。
嵌在上面,被发丝模糊,颜色越来越深。
“离了好……”
南煦一边撞一边重复呢喃出声。
严楼带着医生进来的时候,南煦后脑勺那片墙面已经被染的一片暗红。
南煦被几个人合力,死死按在床上。
南煦刚开始还会挣扎,后来像是失去所有欲望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由医生治疗他。
严楼心惊胆战地望着床头的血迹。
指挥人去将那刺眼的血迹清除。
用了无数清洁剂,还上了砂纸。
那团红色依旧残留在墙上。
——
时间不等人,日月无声无息轮换交替。
一周的时间很快。
莫莫带着陈惜站在原告席,主法官的位置换了一个新人。
新人好。
新人拥有无限的勇气和动力,那颗心还残留着人性和温情。
被告席上的阿道夫,身上不再如同之前般精致着装。
而是露出原本的,粗鲁的,不加修饰的模样。
凶神恶煞的,赫人可怖。
脸上再也不是之前的无所畏惧,而是警惕和焦躁。
陈惜有些害怕地往莫莫身后躲。
莫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陈惜像是被注满勇气般,狠狠瞪了回去。
气势很足。
虽然依旧能看出心底的虚,但好歹和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有很大不同。
开庭。
莫莫站起身,将手里整理好的所有证据一一提交。
陈惜被家暴的录像、伤情鉴定、周遭领居的证词……
还有联合奥斯汀对陈惜做的一切恶性事件。
以及……诺厄坦白的录音录像。
诺厄腿骨多次骨折、身体内部器官常年受损、脑部被重击的伤情鉴定。
……
残忍程度看得在场所有人浑身一怔,不由地龇牙咧嘴。
阿道夫的暴戾与无情,刷新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
法庭中央的主法官,头发很茂盛。
那乌黑的头发,在一件件证据中,似乎气得竖了起来。
……
所有的证据,清晰明了,不容反驳。
法锤落下,审判结果出来。
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