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回到房间,提交完上诉材料后,得到下周开庭的消息。
她松了口气,将自己扔在床上。
她经手过无数离婚案子,也很清楚要怎样才能赢。
尤其是阿道夫这种,不仅家暴妻子,连孩子也不放过的案子。
在她这里,是必赢的案子。
E国对未成年的保护堪称极致。
所以就算阿道夫对陈惜的殴打被定义为家庭矛盾,但他殴打诺厄的事实,完全足够陈惜单方面抛弃他,并且分得一半以上财产,用来支持孩子未来的成长。
可以说,下周开始,陈惜和诺厄就自由了。
莫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快下来。
她偏过头,望着床头的材料。
离婚证和结婚证都安静地躺在那里。
她闭上眼,思绪混乱得无法休息下去。
索性起身,拿着两本残破的结婚证和离婚证下楼。
找了酒店的人,将东西送到别墅。
——
别墅。
严楼拿着密封的文件袋,一头雾水地上楼。
敲了敲卧室门。
这次房内异常安静,不像之前半个月,南煦都会第一时间起身。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自从莫莫昨天晚上来过后,南煦变得异常安静。
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似的,没任何反应。
就捧着胸口那皱巴巴的照片,直愣愣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瞪着天花板。
王月喊了他好几次起来吃饭,他都不理人。
严楼忐忑地开门,意料之外地没对上南煦期盼的眼神。
他还有些不习惯。
“二少爷……”严楼轻声道,“有人送来一份文件,说是给您的。”
南煦僵直的身子动了动。
他艰难地撑着床起身。
严楼连忙上前,一手扶着南煦,一手将枕头放在他背后。
文件到了南煦手上。
严楼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什么啊?”
南煦压根没理他,急切地拆开文件,慌乱得直接将封口撕掉。
严楼见他这幅慌乱的模样,也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昨晚莫莫来和南煦说了什么。
只知道昨晚莫莫离开后,南煦将自己关在房间打了通电话。
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什么,“给她办……”
多的他也不清楚了。
但他也能猜到,这文件应该是莫莫让人拿来的。
否则南煦不会这么激动。
文件袋被撕开。
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落在南煦腿上。
封面上印着刺眼的三个大字——离婚证。
严楼惊讶地张大嘴,又硬生生逼着自己闭上嘴。
唇部抽搐地望向南煦。
南煦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颤抖着手拿起腿上那本离婚证,呼吸急促。
“二少爷。”严楼瞅了眼文件袋,看到里面还有东西,忍不住出声提醒,“里面还有。”
南煦指尖死死按在那本结婚证上,依旧没理会严楼。
严楼知趣地噤声,安静地矗立在一旁。
离婚证被翻开。
南煦看着上面独一无二无法复刻的钢印,心脏沉到底部。
他长长吸了口气,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一旁连接在他身上的心率检测仪上的数字飙升。
严楼心脏提了起来,瞥了眼南煦,脚步不稳地往外跑。
找医生!
南煦压根没注意到严楼,一心扑在手上的证件上。
他只觉得眼前的文字变得模糊,耳畔响起巨大的轰鸣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抽搐。
离婚证从指尖掉下去,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