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统领”,马车刚停稳,鱼小羊就看清老远已经看到的那个人是秦言昼。
姒水听说秦言昼来了,推开车门“咕咚”一声跳下直接扑了过去,“阿昼”,姒水简直喜出望外。
“稳重些,稳重些”,秦言昼扶住磕在石头上险些行了个大礼的姒水,“好歹也是当老板的人。”
“阿昼!”姒水既高兴又觉得丢人,拉住秦言昼长长喊了她一声,示意她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我的主意。”见那边鱼小羊正在责备为什么不请她进府等,秦言昼赶紧扬声解释。
“你们一个个来了都只在外面等,怎么,是担心被怀疑偷府中宝贝吗?”姒水牵了秦言昼的手上府前的石阶。
“你不就是将军府的宝贝吗?”秦言昼说完赶紧松了手就跑。
“阿昼!是谁把你教坏了?”姒水又羞又恼,提了裙摆就追打上去。
两个女子嘻嘻哈哈在前面追逐,鱼小羊特意放慢了脚步。进了府内庭中,只见两人都停下了,中间隔着一段距离,都弯腰扶着膝盖对峙呢。
姒水气喘吁吁,掏了帕子拭完额前的汗水,指着秦言昼,“不行,秦言昼,你必须得停下来让我打一下!”
“凭什么?”秦言昼扬着脖子撅着嘴:“凭你长得美呀?停下来让你打!我傻呀?”
眼见姒水追上来,秦言昼故意让她摸到点衣服边边,然后泥鳅一般滑脱跑掉,又开始边跑边逗她。
秦言昼那是谁啊?疯起来能把马跑得累死的人,没跑几步姒水就扶着肚子大口大口喘气,秦言昼倒了回来:“好吧,给你打,你生得美!”
真要下手了,姒水又哈哈哈笑得滚翻在秦言昼怀中。
“我回家看到家中添了许多东西,网罗了吃穿用度,我阿爹阿娘说都是你送的。”
“嗷嗷,秦言昼你肯定是因为这个才甘心情愿跑过来让我打的是不是?啊……嘎吱嘎吱……”,姒水说着将挽着她的手就挠起她痒痒来。
秦言昼是个正经惯了的人,哪经得起她这般闹,笑又笑得停不下来,连连摆手求饶不行,便自己上手将姒水挠得笑得没了力气才罢手。
“我阿姊和阿妹都嫁人后,家中变得冷清,我又时常不着家,还好有你隔三岔五去我家中看望,阿水,这样我心里踏实多了!”
“所以你是来道谢的?哼!”姒水翻着白眼撇着嘴,“道谢也不带个礼!”
这姒水今日心情就是好,莫名的好,莫名的心中不似往日沉重。
“我是来找鱼大将军的”,姒水嘴还没撇完,秦言昼就说道。
“秦言昼!”姒水跺脚朝秦言昼大声喊道,满脸笑意一重堆一重。
“真的”,秦言昼朝着为二人端来茶点的鱼小羊说道,她说完又朝左右看了几眼,并无旁人。
鱼小羊和姒水几乎不要人在跟前侍候,这已经是将军府默认的规矩,只要他俩回来,旁人该干嘛干嘛去,只须不围着二人团团转。
“找你有事”,见左右无人,秦言昼坦言。
“那个,我得去洗把脸,换件衣裳,跑一身汗,等会儿该着凉了”,姒水借故离开,三人心照不宣。
“鱼大将军”,秦言昼朝鱼小羊走了几步,低头沉吟,似乎抉择很难。
“不妨直说”,鱼小羊知她不是那优柔寡断的人,犹豫,定是因为越界。
“大将军还记不记得七年前从双国带回的那批俘虏?”
“七年前?双国?”七年的时间,鱼小羊打过的仗抓过的俘虏何其多,可是七年前的那一次,他不可能忘。
那一年,他一战成名。
“当然。”
“那一批俘虏中有两个女子”,秦言昼目光如炬,仿佛那两名女子就在眼前:“你可知她们最后的去向?”
陈年旧事,有关两名女俘,鱼小羊是得好好回忆一番,“只记得那一批俘虏,大部分归降到了军中,另一些大部分属于平民百姓就被赏到了各位官员家中。”
秦言昼听完略作思考,然后掏出半块令牌,正是那日风雪中她追回的半块。
鱼小羊接过来拿在手中,颠来倒去,这令牌从样式到纹饰并无特别,这样由一整块分成了两块的令牌很常见。
鱼小羊刚要还回,却发现令牌角还有一块缺失,看痕迹结合这令牌的材质,可肯定不是摔掉或意外造成。
“是徽章。”
鱼小羊不可能发现不了,秦言昼省去那冗杂的话,将一枚菱形徽章捏在两指间举在面前。
不用对比,鱼小羊就看出那徽章的一半正是这令牌缺失的部分,这也就意味着这整个令牌分成了四块,由四人持有。
“你带回来的那批女俘中有两个女子,她们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