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位置还不够,从这里下去,她会落在马后,秦言昼眼睛飞快捕捉着下面那人的位置、速度,她还得跑过他一些,她在心里计算。
那逃窜的人见房上有人比自己快,后面还有人在追,他明白生路只在前方,便更加把身下的马疯狂地往死里鞭打。
秦言昼整个人人影几乎跑糊,她敏捷又准确地计算判断着,她需要精准的位置,一扑下去,直接从马上将那人按下。
这样算上她下扑过程中自己要落后一段距离,而那人却会跑出更多的距离,她需要跑在他前面更远。
但究竟是多远?她耳朵听见的声音和前方位置不住地比对着。
就是这里了,秦言昼心中一横,就在此时飞驰中晃眼觉得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机会稍纵即逝,根本管不了那许多,她决心按计划飞扑下去。
“秦言昼”,千钧一发之际,对面屋顶传来一声喊,她一抬眼,一团红色东西已迎面砸来,无须考虑,她朝那东西伸出双手,离地的蛙一般斜飞出去,一把抓住那东西。
马上的人如预期中摔下马来,秦言昼与那男人都未落地,也不让马上的人落定,分别在最近的墙上中段踏上一脚,借力飞向对面,这样两人即刻换了位置。
原来刚才抛来的是一根红绸的一端,两人各执一端从屋顶扑落,迎接那人驶来,红绸成功将其拦截,速度之快,那人来不及反应,这两人还没有落地。
现下,两人交换了位置,手上的红绸交叉,再两边一抽,滚下马来的人立即被束住,秦言昼丝毫没有放松,就势上去一阵缠绕,那人很快被缠成了个蛹一般。
红绸缠到腿,秦言昼忽然想起什么,心下一凉,猛地抬头往前,一只手已捏开地上那人的嘴,一团红呼呼的东西塞了进去。
她一心只顾捆绑这人,才刚想到唯恐他咬舌自尽,没曾想看到的是他的嘴被堵了。
秦言昼“咻”地侧脸过去,一张轮廓分明的地脸出现在眼前,幽光下,皮肤健康略显黝黑,露着两排白牙。
他的笑容自在、轻松,且这时候他还在笑。
秦言昼的心犹如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好久没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怎么谢我,二位?”另一个声音从别处响起,秦言昼扭头一看,更加脸红心跳,但还是反应过来原来中途那从眼前闪过的就是这位鱼小羊,是他抛下了红绸,而秦言昼二人分别抓住了一端。
“还你一匹红绸!”身边的男子朝鱼小羊笑着起身,他声音干净阳光。
“涂鹊”,鱼小羊走过来。
涂鹊?
秦言昼脑中“嗡”的一声。
“见过大统领!”紧接着她看到涂鹊拱手在自己面前拜了一拜。
秦言昼脑中一片空白,她机械地还礼。
“不是说皇上给了你半年时间休息吗?还这么任劳任怨!”鱼小羊边走边调侃。
“你似乎有些不满?”涂鹊也不甘示弱。
“哈哈哈”,鱼小羊大笑起来,那人抹了一下鼻子也跟着笑了。
“秦大统领”,鱼小羊这才将目光认真地放回秦言昼身上,先前隔得远加上光线昏暗,现在走近了,借着最近的灯笼,鱼小羊着实被她血淋林的样子吓了一跳,“姒水在本子里,她恰好去了岑眉子那里,我去叫她来帮你!”
“哦,不用!”秦言昼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模样,她的手不自觉地捏住了衣袖,想要拉起来遮遮或擦擦,但都被理智强行摁住了,“他很重要,要及时处理,以免横生枝节。”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涂鹊欲取下身上的外衣却停顿片刻收回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