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了,白英就算有再多的好东西,也被沈传河算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自然在沈轻虞手中。
白英当众这么说,跟说沈传河骗她的银子有什么区别,沈家的人一个个把头低下去,装作听不见,只是沈传河觉得颜面扫地,脸色更加阴沉了。
白英的这副模样,看在沈轻虞的眼里,有些讽刺,有些悲凉,尚未觉,便已是泪盈眼睫。
其实,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和书中一样,白英依然没有逃过这一劫,她疯了,被沈传河的无情,与柳姨娘一次次的刺激,逼疯了。
或许是母子连心,沈轻虞虽然并没有告诉白英有关于沈佑鸿的死讯,但是昨夜沈佑鸿气若悬丝,白英全都瞧在眼里,或许她可能也感觉到了,所以她的眼神透着怪异,说话也颠三倒四,就像看到了鬼一般。
白英疯了,以后她就再也不会指着她大骂,也不会再用看仇人的目光来看她,然而沈轻虞丝毫未感到解脱,反而觉得周身凄凉,她已经没有弟弟了,现在,她的生母也成了这个样子,自始至终,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啊。
悲伤来袭,她强作镇定,赶在沈传河治她罪之前,沈轻虞抢先开口,“爹爹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女儿连夜将鸿儿带出府吗?”
她从林芷手中接过白英,沈轻虞将她搀扶到主母位置上坐好。
“昨夜鸿儿病发,事出突然,情急之下,未能及时禀告爹爹,就带着鸿儿出府,此事女儿确实做的不妥,但是女儿连夜带着鸿儿出府看病,这都是娘亲允许的,爹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娘亲,而且鸿儿屋内所有的下人都可以为女儿作证,爹,女儿真心不懂,到底是保住鸿儿的性命重要,还是这礼法更为重要!”
沈轻虞言辞悲怆,她只要想起沈佑鸿的死,内心的凄楚和悲凉就有些控制不住。
听在沈传河的耳中,尽是言真意切,姐弟情深,为救鸿儿一命,甘愿担下一世的骂名。
如此一想,沈传河对于沈轻虞刚刚的大不敬,也就没有再深究,鸿儿再不是,也是他的嫡子,若能有一线生机,自然是不可以放弃的。
“爹,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整个金陵府的大夫,我们沈家可都请来了,他们都说鸿儿的病无药可医,活不过月底!”
一旁的沈曦桐却讥笑道:“也不知道昨夜妹妹带着鸿儿看的是哪家大夫,医术竟是如此不凡?”
沈轻虞这个小贱人竟然还敢撒谎,整个金陵府的大夫都对沈佑鸿的病情束手无策,难道一个晚上,她就能遇到贵人,让沈佑鸿起死回生不成?
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救鸿儿的人,是世外高人,他与鸿儿有缘,自然出手相救了。”
哪有什么世外高人,全都是笑话,沈佑鸿死了,他死了!被你们害死的,被她害死的,这里所在的每一个人,全都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