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两样物品，周染没有过多思考，他将那根莹坟的手指递给刘福。

“我先选择战利品没有问题吧？”

刘福看着他递过来的藤妖的手指，没有出手去接，“我的命是你救的，藤妖也是你杀的，这战利品我不能要。”

说完便要走向一直安静的停在远处的囍轿。

然而，他从周染身边经过时，却被周染一把挽住肩膀。不由分说的把手指塞到他的手中。

刘福看着手中闪着莹莹绿光的手指，又看了一眼走向囍轿的年轻男子。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把它收进怀中。

周染走到囍轿前，用登山杖挑开轿帘。

那名女子已经醒了，正用手死死的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望着眼前男子，眼中满是惊恐。

扑通一声，她跪了下去。嘴唇翕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一直在轿子里，放过我好不好？”她边哭边说，情绪逐渐崩溃。

此时刘福也走了过来，他对这少女十分同情。神态放松，语气轻柔，“别怕，那妖物已被我们二人所屠，你已经安全了。”，说完便要伸手将少女扶起。

哪知少女听到那怪物已被这二人杀死，情绪更加激动。她看着刘福逐渐伸过来的手掌，越发惶恐，疯狂的后退。身子磕在轿中的椅子上也没有停止。

“我什么都没看！真的，你们相信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土地爷不是你们杀的。土地爷没有死！”

周染听着女孩儿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心中略微思索，大概知道了问题的根源。同时握住刘福逐渐探近囍轿的手，将他拽了回来。

看着刘福，没好气的对着他说道:“怎么着，看上人家姑娘了，这么着急如洞房啊。你拜天地了吗？上一边玩去。”

刘福刚要辩解，周染却把脸转向少女。装作不耐烦道:“赶紧出来，不然我们兄弟二人把这轿子拆了。”

少女看着周染的眼神，也不再多言。赶忙走了出来。

眼看又要跪下，周染瞪了她一眼，“站着说话！”

周染再次开口，“我问你答，如果回答令我们满意。就送你回家。”

少女哪敢不答应，连忙点头。

“你是被这些活尸掳来的？还是其中另有隐情？家住何处？”

少女略微犹豫，便回答了周染的问题，“小女子名叫刘月娥，家住山下刘家村。家父说，我是被土地神选来做媳妇的。嫁给土地姥爷以后，吃穿不愁，还能得些银钱补贴家用？”

周染略感疑惑，“你是自愿的？那为什么你昏睡在囍轿里？”

“月娥也不知，土地姥爷最初选择的是二叔家的堂姐。我父亲听说了，赶忙去找二叔和神婆说情。费了好些口舌，才让我代替堂姐。喝过神婆给的喜酒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土地姥爷是个怪物吧？”周染露出讥讽的笑容，“让我猜猜，这大概不是土地神第一次娶亲吧”

“是的是的。”

刘月娥忙不迭的说道，“土地姥爷每年都会娶个媳妇，神婆说她们上山之后。就会进入土地姥爷的洞天福地，过上神仙般的日子。”

周染此刻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再提这件事，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又看了看身侧的十三四岁少年。

“刘福，你要老婆不。只要你开金口，我现在就给你送来。”

周染想起了某部电影中，非常经典的台词，打趣般的对少年说道，“认真考虑下。女大三，抱金砖。这姑娘挺不错。我就勉为其难当一回媒婆。”

本来还在认真旁听的刘福，见周染提到自己，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流利，“你……你乱说什么……谁跟了我谁倒霉，赶紧送她回家，咱们还要接着赶路呢！”

周染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言。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对少女说道:“看来你们没有缘分，走吧，送你回家。”

少女闻言，突然变得沉默，她攥了攥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在前方带路。

……

……

夜，漫长的可怕。黑暗笼罩这片大地，似乎永远等不到黎明的到来。

前行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