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片狂风伴着闪电映着发白的怪石滩上,低沉的呼吸彼起底伏,一张苍白的脸紧贴着一块儿还算平整的巨石。
神灵的低吼在人间不停回荡,山内偶尔传出一阵野兽的呻吟,银丝般的雨水落入岩面,却化为血色的细流聚入坑洼。
一片片碎衣凌乱的散落在石上,镶上了红色的花边。
碎衣的旁边,一具斑斓似鹿似虎的尸体横卧在碎石上,不停映白大地的闪电和隆隆的雷声好像是它不甘的色厉怒吼。
趴在地上的少年,第二次眼睛慢慢的睁开,望着零乱不堪却显孤零零斑驳的石块。
少年用尽了力气,终于翻了个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带着血腥的空气。
但是冰冷的雨,却没有照顾他的意思,好像要将他身上的温度全带走似的。
紧吸了几口空气后,少年随手摘了一束不知名的小草叼在嘴里,鹰隼似的双眼盯上了那具怪兽的尸体。
瞬间的思考后,少年艰难但很快的爬到怪兽的脖颈旁,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吐出芥草,用嘴堵住了怪兽那唯一不停流淌血液的伤口。
随着血液汨汨地流入内腑,因力竭并受伤和雨水带走的体温,渐渐的回到了躯体。
这时雨渐渐稀了,远处阵阵的低吼渐渐临近。少年神色平静,匕首割断了怪兽的大腿,拖着走向了远方。
刚才的狂风暴雨,现在却变得有些风声鹤唳。远处狰狞的山影,摇曳的丛林,黑色的大地,似乎都要将这陌生来客吞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少年脚步显得有点儿匆乱。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着急。
直至看到一条小河后,神态才松弛下来。他踏入小河,顺河向上游走了很久,然后又返回河岸,把泡的发白的怪兽大腿扛上肩膀,向山上爬去。
在一个隐蔽的山洞中,少年用不知名植物中抽出的丝条环绕木棒,钻木取火点起了火堆,一边啃食着嚼起来很费劲的烤肉,一边思考着该何去何从?
伤口的时隐时痛,提醒着少年危险的处境和奇异的经历。
少年有着清秀英俊的容貌,从哪里都看不出他有着50多的灵魂。
在地球,在华夏的一个偏远省份,在伟人开创的平等之世,开国之初,少年的爷爷虽是县委干部,但廉洁自律,使得其家境贫寒,少年母亲生下他后从乡村来到了父亲所工作的山区军工厂,最后做了一名家属工人。父亲听从着老一辈的教诲,在工厂兢兢业业,帮助别人却从不求回报,也从不占国家的便宜,便得了个老实人的好名声。但在工厂军传民并搬进城市,国家改革开放蓬勃发展的时候,新思潮并没有让父亲改变,所以少年的吃穿从小就不如其他孩子,但他却学着父亲的坚毅和固执,在因经济条件不好没能上高中的前提下,早早进厂工作,边工作边自学通过了成人高考考试,成为了一名带薪上学的大学生。
毕业后兢兢业业几十年后,发现虽然工作业绩斐然,却还是拿着全厂最低的工资,排挤到了没事可做的岗位。得到他无私的帮助的后进同事们却投机的投机,背叛的背叛,步步高升。
在50岁这天,少年感怀命运的不公,人情的冷漠,也许是为了证明什么,又或者冥冥之中自有招换,少年准备了绳索和一把自己打磨的匕首来到了儿时生活过的荒废的山区,向着很小就发现但一直不敢进入的山洞出发。
顺着山顶的峭壁向下攀爬了几百米,找到了峭壁上一棵盘虬大树树根下杂草掩盖的山洞,翻身而入。
手机照着深遂的洞道,洞壁上长着厚厚的苔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少年小心翼翼向洞穴深处前进,逐渐远离了洞口,总感觉有些特异之处。
是洞穴太深了吗?在少年偶尔思考间,却突然一怔,亮光照在地面上……为什么会这么平整?嗯?洞壁虽有苔藓但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走了这么久,洞穴的宽窄也总是这么均匀!是人工开凿的吗?带着无法解决的疑问,少年坚定的继续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