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沈夫人松了一口气:“还道是咱来晚了临启可能起床了,幸好。”
顾双绯垂头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总是很痛,跟昨天那种痛不一样,今天的痛,是绞痛。
她的心剧烈地跳着,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沈姨?”
“五月不冷吧?”沈夫人又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顾双绯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了摸沈临启的脑袋,一摸,也愣住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答案。
沈夫人双手颤抖地去试探了一下沈临启的鼻息……
沈临启死了!
也许是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沈夫人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安静地抚摸着沈临启……的尸体。
但红红的眼眶和咬紧的牙关出卖了她。
这是她的儿子,她怀胎十月份生下来的足月的儿子,从小聪明好学,孝顺懂事。
“娘,启儿的果子给你吃。”
“娘,启儿没有做错。”
“娘,启儿喜欢双绯……”
“娘……”
现在这个人不在了,再也没有人会发自内心地喊她一句娘。
再也没有!
天阴沉了下来。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沈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顾双绯,在触及到她眼里的绝望时,终于清醒过来。
“来人呐!临启……临启他……”沈夫人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自己最爱最骄傲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哀伤极了。
顾双绯瘫倒在地,喃喃道:“我……我到底,还是来晚了……”
她突然笑了,笑得绝望而明媚,宛若花凋零时残留的最后的美,她缓缓拿起桌子上的剪刀,解放似的说了一声:“临启,你是摆脱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