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淹的数术天份被一个先生看中,想要收为关门弟子,但韩淹是谁?李希言带出来的灵猴子。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收集了这位先生毕生成就,结果就一本数术注解。而且他会的自己都会,自己会的他不会,那干嘛拜师!于是韩淹委婉拒绝了这位想捡现成果子的先生。
好巧不巧,韩淹连续几次旷了这位先生的课,晚归,迟到等,现成的借口被放大了。即使再有天赋,有欣赏其才者,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小书生和任教二十年的有一些门生的先生相比,你会选择谁?毋容置疑,这就是现实。
“远哥儿,那小孩在看你!”
“哪有?离这么远,哪里看得到?要看也是看你,你坐的位置高!”
“你穿着红衣,谁看不到你?怎么?你怕他?”
“唉唉,表哥,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有损我顾长远的威名。再说了,除了母亲、姑姑,我怕过谁!切”
行吧,你自己还没意识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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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骡车里,点心店小厮打扮的王子宣掀着车帘向山坡上瞅,敲了敲车壁:“小淹儿,山坡上那几人你认识吗?”
韩淹手里编着青草蚂蚱不停,抬眼瞅了瞅:“不认识,左不过是找罗大哥的。”
“你不好奇是谁?”
“我为何好奇啊?是他们跟来的,又不是咱们请来的。”
“哎,现在罗,哦,叶探花出名了,我这个昔日好友也水涨船高了,说不定是来找我的呢”,王子宣放下车帘,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玩笑起来,“以后啊,我出门得带个面具,省得万人空巷的场景出现,啊哈哈”。
“王家哥哥,我很好奇,你这性子是怎么跟罗大哥成为朋友的?”
“小淹儿,你年纪还小,不明白,以后就懂了,其实你罗大哥与我一样,这叫臭味相投,惺惺相惜,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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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棋局已分胜负,李希言胜一子。
“陛下棋艺高超,臣费尽心力,险胜。”
皇帝赵珏看了看棋盘,再看看对面的人,那悠闲的姿态像是费尽心力的?
陛下无声的控诉李希言看懂了,笑着道:“陛下,臣这些年为了好好活着精研医术药理,很少下棋了,在学堂里教孩子们偶尔下棋也不怎么动脑子的。不信?真的,周太医在这儿,不信可以让他考考臣。”
“微臣不敢,这位先生研制的药丸,微臣至今有一味药未辨认出,臣父也未认出,惭愧,特来请教先生!”周小太医起身拱手求教,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每味药材后面都写着用法、用量,唯有最后一味空着。
李希言接过,看了一会儿,递给对面的皇帝,“最后一味是银环蛇毒液浸泡制成的小麦胚芽”(此处没有医学知识支撑,纯属瞎编,请勿模仿)。
“蛇毒!哦,对,对,以毒攻毒,只是这小麦胚芽是什么?”
“就是谷物未出壳的芽。…你父亲手里有一本《谷物药理》,你回去翻翻看。”
“先生怎知……”父亲当宝贝一样藏着,自己要不是他儿子,都没资格知道,这位先生如何就知道?难道她与父亲相识?不可能啊,年纪差别太大了……
“又不是什么秘密,朕也知晓!”皇帝把密密麻麻记录药名药理的纸还给了周小太医。
“……是,微臣回去好好习学一番,多谢先生。”
“客气,周太医家学渊源,日后定能有所大成,造福百姓。”
“行了,都别吹捧了,小周太医,过来给李先生再看看。”皇帝发话了,周太医自不敢推脱,虽然对方医术有可能高于自己,还需要他看什么,但不能问,听话照做就行。
皇帝在陈大监的服伺下穿好靴子,净了手,下了塌到隔间坐到案几前,喝了口大监端上来的热茶,拿起一本奏章看。不一会儿眉头皱了下,陈大监见状低头耳语了几句,还朝着李希言这边指了指。
…………
李希言心满意足的走了,因为皇帝给了一个国子监例监名额,正愁韩淹如何进国子监,这不就来了。
陈大监真是个好人呐,这么小的事还放心上。刚刚他们主仆耳语估计就是在说候马监呈上来的关于那几匹汗血马处置人的折子,里头第一条估计就是马的来源。
在大卫任何一匹马都得有源头可寻,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有效防止了宗室及驻外将领作乱,也让皇帝知道各地都有多少军马装备。说实话,大卫的马匹军备制度还是很完善的,但毕竟两百多年了,有些腐朽也还是存在的。不过,陛下眼皮子底下还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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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正四处闲逛打听消息的赵归暮看见了有一面之缘且印象深刻的温十八,架着骡车从面前驶过……
小厮打扮跟在主子后面啃鸡爪的宋柳志也呆愣了一瞬,吐掉口中的鸡骨头追着车歪头看着温十八,忽地返回扯住还在原地呆萌的赵归暮撒腿就追。
“哎,哎,站住,停住”
“哎,你给我停下,月白姑娘,佐罗姑娘,郡主…在车里…吗?”
李希言敲了敲车壁以示询问,温十八面无表情地答:“无事,两个劫匪”,“哦”,说着开始加速。
人流涌涌的大街,加速又能快到哪里,前面骡车,一副生人勿近冷脸的黑衣帅车夫,后面主仆追赶,要不是这俩货穿着还算华丽,大家还以为是碰瓷的了。不对,也有可能是看上人家车夫了,啊呸,什么跟什么啊,这世道…
最终俩人呼喘着粗气,一左一右腰都直不起来的把着车把手,停在了一处拐角。
李希言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拉开车门门:“喂,二位何事?”
两人惊诧的抬头望过去,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