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去,这是一座漆黑融进月夜的大房子,铁制的栅栏围着房子绕了几圈,铁栅栏与铁栅栏间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浪费土地罢了。
“多此一举。”他坐在慢速行驶的押运车内,隔着铁网嘲讽了一句。
前面开车的警员没有转过头来,只是轻蔑笑笑。“没关系,你和他们刚进来时一样,有些东西,慢慢来,就懂了。”
话音落罢,车又往里行驶了一些距离,他越发看清了这片土地上的东西。那座房子,也是铁制的,刷了漆,成了黑色。整座房子不高,只有四五层的样子,长方体,单调的黑,代表没有的黑,他也觉得庄严。
车往里行驶,进入了一条条基本相同的路,他记不得走了多久,拐了多少个弯,玻璃窗外下着雨,外面也只有雨。
“我们到了。”警员打开了特制铁门,拿着黑手电筒朝他照着。
他感到刺眼,一股无力感传来,他虚弱的说:“别拿这垃圾照我。”他眼里透出冰冷的微光,这是杀人犯的眼睛。
“好的好的,先生,请你下来。”警员是个法国人,直视他的眼有些不寒而栗。他认得他,曾经在那间小屋子里,他看到过他的执照,他叫怀斯曼。
“所谓法国人,地道的懦夫。”他笑了笑,靠墙缓缓站起。他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劲才做到的。站起后,他拖着厚重脚镣和手铐跳下了车。
“这空气真好。”他说。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再好也与你无关了。”他把手伸向前,示意继续往前走。
他们一直走,走了很久,至于多久,他们都不知道。怀斯曼先生走在前,他跟在后面,没有神情。
到了房子前,他才感受到它的真实大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小,但也确实算不上大。怀斯曼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迎接他们是一位名为秦嘉的狱警,中国人。
“你是中国人?”他问道。
“以前是,现在是华人,毕竟做我们这行的没有国籍之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