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脚步急促,一双手费劲地拨开人群,灵巧地穿过舞厅、穿过长廊、在电梯口脚步略略一停,抬头望去,红色数字一动不动,“可恶!”他一咬牙,随机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
“给我封锁这栋楼,严查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
“是,目暮警部!”
背后的警笛声、警官的命令声、人群的尖叫,随着他一层层地下楼,那些声音被甩地越来越远。
不对,不在这里!还要更往前、更前……他急促地喘息,不同楼层不同场景的喧嚣在身侧模糊成闪光的色块飞快后退,他紧盯着眼镜上闪烁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就在……
“叮咚。”
地下一层,这双手径直推开了一扇隐蔽的门,门铃轻轻作响。由于跑的太急,他还在支着门挺平复呼吸。
屋内漂浮着酒香和爵士乐,靠门边座位上有人朝他投来诧异的目光:“小孩子?”“怎么跑到这来了?”
这是一间比较清静的地下娱乐室,此刻吧台和角落里有不少客人酌饮。这栋综合性建筑里,今夜除了顶层的宴会厅因突发的命案被封锁,其他楼层的客人或工作人员谁来这里都不奇怪。
这个孩子环视了一圈,反手关上门,混入了娱乐的人群中。他微微低着头走向吧台一角,那里还有一个空位。他用脚挪开座椅,双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随即向旁边的客人抬起笑脸:“大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哎呀。”这位客人好像才注意到这位还没到吧台一半高度的小孩,她有着柔顺的黑发和漂亮面孔,穿着简单的通勤套装。
“下班来喝杯酒,小朋友,你可还没到来这里的年龄哦。”她轻轻摇晃玻璃杯,冰块在琥铂色液体中发出清脆声响。
“别装了。”男孩背在身后的手早已打开麻醉表盘,眼睛从镜片后审视着这张陌生的脸:“警方已经封锁了整栋楼的出口,你逃不掉的,贝尔摩德。”
女士红色的唇角上扬,她居高临下看着他:“哦?这回又是怎么发现的?我的伪装应该是无可挑剔啊。”
“并非从外表,”男孩伸出右手点了一下眼镜,又迅速将手背过去握住表带,“而是从位置。”
“发信器吗。”贝尔摩德带着笑意抿了口酒。
“不如说,你是故意让我发现你的行踪。不然如何解释你换掉了全套礼服,却唯独不换鞋?要避开警方逃跑,穿着高跟鞋很不方便吧?”稚嫩的声音,偏偏透着超出年龄的冷静与锐利:“除非你早就知道我在你的高跟鞋底装了发信器。你是故意在这里等我,为什么,贝尔摩德?”
女人闻言,反而安静下来,他们交谈的声音本就低,此刻这片空间更是沉默,只有音乐与冰块碰撞酒杯的声响回荡。
“……可要小心啊,柯南。”
“……什么?”她那句话实在太轻又太突兀,柯南一时不敢确认。
贝尔摩德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柯南注意到那双被伪装成黑色的双眼深处,像漩涡一样旋转着神秘与复杂交织的阴云。
“新的风暴,要来了。”
她轻轻一笑,屈指弹了一下酒杯杯沿,发出“汀”的一声。
仿佛是要应和这声响,整层楼突然剧烈一震,从隔壁房间传来爆炸声响。
“炸弹!”柯南摔倒在地,本能地向爆炸声源看去,等他意识到不对转头时,贝尔摩德已不见踪影。
他立刻调出追踪图像,眼镜上的红点也消失了。
柯南懊恼地锤了下地,站起身。周围的客人因为突然的爆炸而惊慌逃散,柯南逆着人流,沉思着几步走近吧台,贝尔摩德刚刚喝了一半的酒已经因为震动洒掉了。
他记得那杯酒有着美丽的琥铂色,色泽金黄晶亮。他踩着凳子靠近,酒香由远及近渐渐清晰。这种优雅细腻的葡萄果香和浓郁的陈酿木香...他伸手沾了一点尝尝,烈酒,但口味柔和甘冽,余味不散。
柯南双手逐渐握紧,黑衣组织的千面魔女那句提醒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深吸一口气,瞳孔微缩。
如果这杯酒并非无意,那么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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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打扮的青年走出大楼,拿起手机,瞥了眼陌生的号码,接听:“喂?”